“……现在以前都好。”晓清纠正自己刚才不严谨的措辞,“而且现在比以前还要好。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他初见我就对我那么好,我肯定会还他这份恩情的!”
想当她老公却总被她当成恩人的何穆舟:“……”
意识到自己已经紧张到言辞错乱,再也说不出什么对两人关系有帮助的话了,她低下头,静待何爷爷发话。
“爷爷,”何穆舟此时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听您的,唯独这件,真不行。”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她何穆舟回忆起自己某天醒来,突发奇想、控制不住地去打开了画室的门,看她那副留在这里、还未完成的画;
走在大街小巷,脑海里再不完全是接下来要做的工作或者还未来得及完成的事情,在街上看到的每一个人,来来往往,都像是她,他迫不及待地想找理由约她出来,跟她待在一起,看着她傻乎乎地笑。
他前面二十七年的人生,从来没有过一个人能让他想如此地想放下工作去陪伴、去迁就,每分每秒都想在一起。
客厅的气氛在一点一点沉肃。何爷爷翘着二郎腿,微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在晓清眼里那就是在思考怎么拆散他们两个,她心跳快到,她要用手去按一按。
何穆舟眼睛一直盯着爷爷,精神处于全副武装的状态,似乎在随时准备辩论一番。晓清似乎见到了他从前在法庭上的状态,虽然她并没见过……
何爷爷迟迟不开口。就连躲在屋里听墙角的何闻时都紧张的不行,想推着小霄出去掺合掺合,老人家一高兴说不定就同意了。
三个人都想再主动出击的时候,在这万籁俱静的客厅里,何爷爷却突然拍了下大腿,敲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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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晓清仍觉得像在做梦。
她抱着枕头,坐在床上,一脸不可思议地喃喃着:“没想到我爷爷,竟然会主动找你爷爷求和……”
晓清已经洗过澡,现在该何穆舟去了。他站在衣橱前好一会儿,在晓清说完话后,像是终于思考完毕,将装有某个东西的睡裤拿起来,而后关上衣橱。
他转身走过去,摸了摸晓清的头:“你爷爷很疼你。”
晓清眉毛微拧,随即松开。
“他以前也挺疼我的,但是一直没忽略了。”她说,“如果他能不强制我一直留在北淮,我觉得我应该能更早察觉到。”
何穆舟在她身边坐下:“你不能要求一个铁血了一辈子的人突然展露柔情,很多东西都需要时间慢慢了解。反正现在,剩下的事就让两位老人自己处理吧,大半辈子的仇恨,突然转变,想想都刺激。”
晓清说:“我明天要回去看看他,你跟我一起吗?”
“当然。”
晓清笑了,推推他,催他快去洗澡。何穆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