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呆了,火气尚未燃起,就被别的情绪取代,一丝摸不着的小喜悦在我心口慢慢打着旋儿。
严谨玉自己则慢条斯理地把被我动过的地方吃掉。
顾及还有严老御史在,我改了口,小声道:「夫君……那里我咬过啦……」
严谨玉淡淡道:「食不言。」
「好啦……我知道……」
我吃着他给我扒的鸡丝,嘴角不知不觉扬起来。
自始至终,严老御史仿若失明,盯着眼前的萝卜汤,喝了一碗又一碗。
一顿饭在极其安静的氛围下吃完,临出门时,严老御史只说了一句话,让严谨玉「省身克己」。
严谨玉恭恭敬敬道:「谨遵父亲教诲。」
我听得热泪盈眶,严老御史分明看透了严谨玉的所作所为,借此话来敲打他。有时候我急了眼,痛骂严谨玉「奸臣、小人」,严谨玉会说:「臣并非坐怀不乱之人,不敢以君子自居。」
克己!他的确需要克己!
严家离公主府很近,回去的路上,我还是走在他后头。
「喂,你说父亲是不是讨厌我了?」刚才在严家,我真是好紧张,生怕行差踏错,惹得严老御史不喜。
严谨玉慢悠悠走在前头,头也不回,「公主很在意吗?」
「当然!他是你的父亲!」
「可当初嫁进来,您似乎没怎么征求过父亲的意见。」
想当初,这场婚事是我和父皇两人合力促成的,没严家什么事儿。至少站在严家的立场上,他们被迫接受了一个公主做媳,连吃顿饭都要端着,实在无辜。
严谨玉只是在陈述事实,可我觉得此事不全赖我,若不是他当初挑衅,我怎会阴差阳错,嫁给他?
一时间,跟他呛习惯了,我便开口道:「你在怪我?」
严谨玉道:「微臣的意思是,您是公主,无须在意别人。」
方才心中的柔情蜜意慢慢散去。
什么叫无须在意?
那年我领着人打了京城中的几个公子哥儿,从此声名狼藉,民间皆传我骄横跋扈,自私冷漠,落在严谨玉眼里,大约也是如此。因为自私,所以无需在意别人。
我觉得他在讽刺我。
严谨玉回过身,清清冷冷的月色下,他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姿态,「公主看见了,严家家风森严,你身处其中,浑身不自在,想必往后也不愿受这份折磨。」
「你什么意思?」我冷冷问道,「我不该来严家?」
严谨玉张了张口,半晌似乎放弃了什么似的,只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