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头狼,双拳生风,带着一招毙命的决心,而来人并没有急着躲闪,眼神冷静锐利,仿佛洞察着他的每一个意图。
笑话,他从未和自己交过手,又怎么可能轻易看破自己的招数?
黑衣人每一道攻击都迅猛无比,却又都刚刚好被来人化解,这就像他打在软棉花上,不得劲,不得劲!
他不再周旋,袖中寒光一闪,是两柄短刺。
蔺淮言冷眸带着些许嘲讽,在知道此人的底牌后,主动出击。
他自幼在蔺萧安高强度的压榨下习武,师从百家,手上功夫已经到了万物皆可为武器的地步,即便是一根断枝也能让他在对上冷兵器时游刃有余。
两道身影很快,沈初甚至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只是在看见地上掉落的断枝时,紧张得不知所措,忽而一阵闷哼声,沈初陡然睁大双眼,看着那人影坠落在地,她瞳孔骤然一缩:不要!
脑海中响起她曾经绝望般的哭喊:不要松开我!
她挣扎着向那人而去。
好在不是他啊。。。。。。。
那他呢?
沈初猛地回头,看着向她走来的一人,泪水止不住地流下。
黑衣人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子,眼中满是惊诧,对方明明内息紊乱,竟然还能如此强悍,他想起同伴的回忆里,在流云山庄上,有一人竟然轮战了他们一夜。
多么可怕的存在!
蔺淮言一步步靠近地上的人,短短几步仿佛用尽了他所有力气。
是她,即便没有看清她的面容,但他确定就是沈初!
蔺淮言一阵庆幸,好在他看见了晃动的酒幌,又在进入客栈后越想越不对,今夜无风,酒幌晃动必定是下方藏了人,移动时带动了酒幌,所以他又跟了出来。
蔺淮言蹲下身子,松开沈初被捆绑住的双手,取下她嘴里的布,修长的指尖勾起那张被长发遮盖住的小脸,缓慢而轻巧地拨开青丝,月色下那朝思暮想的人儿不知道又在哪弄了些黑粉,将自己涂得乱糟糟的,随着泪水落下,黑白交织,狼狈极了。
他宠溺地笑了笑,“看来还是不能放你独自生活。。。。。。”他好不容易养地丰盈起来的小脸,又消瘦了下去,就连那眸中的光也不似以前那般明亮。
沈初看着他腰间挂着的腰牌,“仵作沈初”,心中越发的难过,她张了张嘴,泪水落进嘴里,涩涩地却不苦。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心虚道。
蔺淮言看着那双闪着泪光的眸子,心中悸动,想将她狠狠地拥抱在怀中,却又怕此举孟浪了失忆的她,此刻自己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可是,只要她平安地回到自己身边,失忆又有什么关系呢?
“无妨,未来很长,足够慢慢回忆。”他声音低沉沙哑,如水般温柔。
沈初不禁红了眼眶。
蔺淮言将她抱起,沈初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快速有力的心跳,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她仰头看着他锋利地下颌,“放我下来,你心率过快不能再劳累,得休息。”
蔺淮言喉头一哽,默默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如此不解风情。
他垂眸,幽深如墨的眸子闪着无奈,“那要不,你抱我?”
“。。。。。。”
月光温凉,洒在青石板路上,清清浅浅拉长远去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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