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校园。”方斯年吸了一口凉凉的空气。
已经半夜十点了,宿舍楼里灯都熄了,偌大的校园静谧,冬季已经干枯的树杈露出楼房的顶,显得神秘幽深。
全校师生都已经休息,校园行人道上的街灯孤独地无精打采地照着青石板路上。
关琼枝跟方斯年在校园里散步,夜深人静,夜里气温低,方斯年怕关琼枝冷,把手上帮她拿的大衣口袋打开,拿出大衣,抖落开,披在关琼枝身上,“冬季注意保暖,你每次出门都穿这么少,真是大小姐,没人照顾不行。”
两人正好走到学校操场,关琼枝立在操场边,“我身体强健,从小就不怎么生病,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弱不禁风,我每天早晚在这里跑步,运动。”
“你每天坚持吗?”
方斯年问。
“嗯。”关琼枝甩了一下手臂,“我下周日参加学校田径运动员选拔赛,我还报了跳高,这两项都是我的长项。”
“我们比试一下,我看你是不是自吹自擂。”方斯年搓了搓手。
“三圈定输赢。”
关琼枝跃跃欲试,把大衣从身上拿下来,方斯年也脱了大衣,“输了可别哭。”
“太小看人了。”关琼枝哼了一声。
方斯年接过关琼枝的大衣和自己的大衣搭在篮球架上。
两人站在起跑线上,关琼枝喊跑,跑字一出口,她已经窜出去几步,方斯年站在原地没动,待她跑出三十米,方斯年才开始跑。
方斯年个高腿长,关琼枝个子矮了他一头,方斯年以为凭着自己的优势很快便能追上关琼枝,出乎意料,关琼枝腿比他的腿短一截,可两条腿倒腾得非常快。
月亮从云层里露出半张脸,淡白的月光照在跑道上穿着白衫女孩身上,奔跑速度奇快,像一阵风一样。
方斯年不得不拿出十分认真的态度对付这场比赛,追赶前方跑道的一道白光。
三圈过后,铁定是方斯年赢了,可这场比赛对一个德国军校毕业的男人来说,赢一个十八岁的年轻姑娘,多少胜之不武。
关琼枝又慢跑了一段,跑回到方斯年站的地方,周身热了,“方四少,你赢了,我甘拜下风。”
“我一个男人赢你算什么本事。”
关琼枝令方斯年刮目相看,看着她问;“你小时候是不是个野丫头?”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母亲总犯愁以后没人娶我,后来我长大了,变成了现在的淑女。”关琼枝道。
方斯年唇角隐隐浮出一丝笑意,“装的,披着大家闺秀的外衣,骨子里还是乡下那个野丫头,以后有人娶了你,发现上当了。”
“概不退换。”冷风中传来关琼枝带笑的清娇的声音。
月亮冲破云层,清晰地照在两人身上,方斯年看见关琼枝面色潮红,月光下一层润泽的光,大眼睛亮如星子,他突然抬起手臂,身向前,曲起手指想碰一碰她鲜嫩得吹弹可破的脸。
刹那关琼枝愣在那里,小红唇微张,方斯年本来想摸一摸,看着她眼睛瞪得溜圆,傻傻的样子,把她一把搂在怀里,男性的手臂强劲有力,箍住了她,关琼枝不能动弹,惊得连呼吸都忘了。
方斯年的唇贴在她秀发,鼻端飘入一股青草的味道,贪恋地不舍得离开,好一会理智回笼,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平复一下情绪,哑声道:“对不起!”
关琼心跳得厉害,心脏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头还发懵,没有男人抱过她,从小到大,父亲都没抱过她,方斯年是第一个抱她的男人,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感受到鲜活有力的心跳,震得她的脸发麻,他的怀抱竟然踏实又温暖,男性的气息包围着她,她几乎乱了心智。
多亏黑夜掩着,看不见她脸颊发烫,发生太突然,猝不及防,方斯年说对不起,她不知道怎么接话,他突然抱住她,奇怪她没有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