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予曦!你敢挂我电话!”
“有啥不敢,你咬我啊!”
“小曦,”沈蜜流着汗,苦口婆心地说,“北子哥人确实挺好的,但真的不适合谈恋爱,我真的觉得你们不是一个圈子的,没必要叫上你而已,你难道就没有和我不是一个圈子的朋友吗?你们一起玩的时候,我跟你生过气吗?”
杨予曦突然沉默了。
沈蜜以为她真生气了,心想或许她就只是想吃自己做的菜而已,没必要闹成这样,便叹了口气,说:“好吧,真拿你这吃货没办法,我沈大厨现在郑重而正式地邀请杨予曦小姐到家里品尝我的厨艺,这样可以吗?”
杨予曦那头终于有了人气,沈蜜听到她抽了一口气,说:“那就给你个面子吧!”
晚上六点,肖逸还没到,北子和杨予曦早早地就来了。北子今天开了一辆保时捷,拾掇得还像个人样,杨予曦也穿得像是参加盛宴似的,俩人一直在沈蜜的卧室里下五子棋,不时地传出调戏声、娇笑声、哄骗声。
沈蜜则像个老妈子一样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肖逸到的时候,沈蜜戴着一个印有小兔子的围裙,拿着铲子给他开的门。
肖逸穿得挺随便,简单的白衬衫,淡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布鞋,干净帅气。他除了抱着一箱刘北北要求买的啤酒,手里还拎着一桶植物油和一袋子水果。
沈蜜一看这架势就笑了,觉得不给他一句经典问候都对不起他费的力气:“你说你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
肖逸把东西放好,扶着门框换鞋:“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就随便在超市买了一些。”
沈蜜看他那么客气,有一瞬间的失神。
两次在周家见到他,他都拿了东西,沈蜜记得他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孤儿,所以,大概对于过早自立的他来说,重视礼数也很敏感吧。
“外面热不热呀?”沈蜜回到厨房炒菜,问道。
肖逸瞄了一眼卧室里的两个人,觉得自己还是进厨房好一点:“太阳落了,没那么热了。你有没有菜要洗?我帮你。”他说着把衬衫的袖子挽起来。
肖逸个子太高,以至于他往厨房里一站,本就没有几平方米的地方,瞬间就变得转不开身了。
“你是客人,哪里能让你洗菜,你去看电视吧!”
“我不看电视。”肖逸说着,拿起一个盆,接了点水,又把生菜和油菜都择好,放到了水龙头下。
他在左边,她在右边,厨房很小,油烟被吸进油烟机,饭菜的香气开始弥漫。
沈蜜握着炒勺,开玩笑地问:“装了一天的鬼去吓唬人,累不累?”
肖逸一脸严肃地捞起生菜,甩了甩水:“不要嘲讽我的工作。”
“劳斯医生,我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下次再犯,解剖你。”
跟学医的开玩笑,真是重口味啊。
“话说,你真的解剖过尸体吗?”沈蜜问。
“我们上解剖课的时候不叫尸体,叫大体老师。”
“哦。”沈蜜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再问。她胆子小,脑洞大,看书的时候都会刻意避过“尸体”两个字,更别提解剖了,再聊下去,估计今晚睡不着觉了。
肖逸见她老老实实地不说话,瞥了她一眼,低头洗菜,自顾自地问:“你知道世界上死得最惨的女人么?”
“这鱼是清蒸好呢还是红烧好呢?”
肖逸说:“她去世后被丈夫捐给了医学研究做解剖,被切成了五千片。”
“还是清蒸吧,清蒸快。”
“网上有每片肉的横截面,我找给你看?”
“肖逸!”沈蜜停住,恶狠狠地瞪着他。
肖逸憋住笑,不再逗她了,弓着身子洗菜。
五菜一汤上桌,四个人围在一起,边喝啤酒边吃菜,将这冷清的小房子填满了热闹。
杨予曦会聊天,会交朋友,很快便和肖逸熟络了。听说肖逸要考研,便热情地说:“我有考研资料,挺准的,我朋友花钱买的,你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