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请旨立失而复得女儿为世女?”听了容清韵话,刚刚回府官居礼部郎中夫君赵德铭也是一愣。
听说文翰得胜回朝,好多家有待嫁女儿权贵都托到自己跟前,希望身兼姐夫和表哥二职于一身自己,能帮他们美言几句——
容文翰如此大功,此番封侯拜相已是势必然,兼且长相潇洒俊逸,即便不论背后庞然大物一般容家,也是众人垂涎乘龙婿人选。
“你说我阿弟,怎么这般糊涂?怎么能把大好容家,就这样交到一个稚龄女子手里?我观她行事也就尔尔,阿弟一向心思缜密,这次委实太过荒唐。”
容清韵本就对当初对来历不明孔玉茹很是厌烦,连带着对孔玉茹所出霁云也并不如何放心上,现看容文翰面上,好歹和颜悦色了些,却又突然听到这么一个爆炸性消息,登时就被气昏了头。
若是容家连世女之位都定了,还有哪家权贵愿意把女儿嫁过去?
——容府已经有继承人了,再生多少个也是枉然,没了盼头,阿弟便是本身条件再好,又有何用?
那岂不是意味着,想要阿弟再续娶一房妻室愿望只能黄了?
“你且歇息,这事再不要同任何人说起。”赵德铭叮嘱了句,便即匆匆往父亲房间而去——
家里有长兄有老父,这类棘手事,赵德铭自来不须烦恼,一律上交了事。
赵家也是上京名门,曾祖父也曾出任本朝左相,到了儿孙辈,虽是开拓不足,但因生性谨慎,守成还是可以做到,也算是清贵名门。
赵家现当家人正是容文翰大舅、官居工部侍郎赵如海。
“……爹,您瞧这事——”
听了儿子禀告,赵如海沉吟片刻,只吩咐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赵德铭刚要走,却又被赵如海给叫住:
“告诉你媳妇儿,明日备上重礼,送去容府。”
一直到赵德铭离开,赵如海才长出一口气——终于能放下心来,这几日朝中对翰儿风评呈一面倒叫好趋势,殊不知,越是如此,情形反而愈加不妙。
甚至老于官场赵德铭能感觉到,这样局面怕是某些人一力推波助澜而成。
本来大楚好战,自来建功立业人也多了,可那些人要么出身寒门,要么身为武将,如翰儿这般以文臣出身却建此功勋委实是第一个,某些心怀叵测之人,怕是就想这件事上赌一把。
只要能度过此劫,消了皇上猜忌之心,容家自会日益鼎盛,若是这颗猜忌种子真皇上心中埋下,那容家富贵,怕是不能长久……
只是不知那个丫头,资质如何?这般风口浪尖之上,可能扛得住?
持此疑虑远不止赵家。容府众多下人也是兴奋之余,又有些惶惑——
一大早就听说,府里要换主子了,表小姐不再掌管府中财物,而要全部交给公爷刚刚找回来小姐!
“这是府里账本,这是庄子……”
几日不见,王溪娘明显憔悴了不少,人瘦几乎脱了形,只是端庄严肃面容却是丝毫未变。
把府里一干事务一一交接完毕,王溪娘又拿出库房钥匙,全都交到霁云手上,神情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