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不是傅公子吗?”容五忽然指着街角道。
霁云探头一看,可不正是四哥傅青川,正和一个老夫子模样人言笑晏晏。
“我们下去,等着四哥一起回去吧。”霁云道。马上就是大比之期,自己正好买了东西要给四哥送去。
“那是国子监中学识渊博梁子清博士。”看霁云很是疑惑瞧着那老先生,阿逊轻声道。
“是吗?”霁云闻言很是惊喜,也很是自豪,看那梁博士模样,对四哥很是欣赏呢。
傅青川也看到了这边霁云和阿逊,忙和梁子清道别,笑着往霁云这边而来。
“四哥——”霁云迎了上去,献宝似把方才采买东西一一指给傅青川看,“这是御寒棉袍,这是上好牛烛,对了,”又笑嘻嘻拿出一个足有好几层形状有些笨拙食盒,冲傅青川晃了晃,“这是我和三哥特意请人做,用是上好神阳木,虽然样子不甚好看,却是实用不过,不但可保饭菜不腐,还可保温呢。”
“神阳木?”傅青川愣了下,神阳木价比黄金,这么大一个盒子,那得耗费多少银两?
“太贵重了吧?”
霁云却是嘻嘻一笑,悄声道:“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阿逊和三哥有多能干!我现可是名副其实大财主了,你就当劫富济贫,帮我个忙好了。”
自己这四哥明明年龄也不甚大,却是沉稳,而且年岁越长,便越严谨,倒比三哥像老成持重长兄了。
“什么劫富济贫?又来贫嘴。”傅青川无奈,心里却是暖暖,这丫头就这么个性子,一旦把谁装到心里,便觉得怎么好也不够,这般想着,便是不想马上和二人分开,“可巧今儿三哥不知从哪儿弄了些美味鲑鱼和鲜美大闸蟹还有很多野味,正说要往你们两府上送呢,不然你们同我去拿些。”
两人也就应了。傅青川日常坐马车尚学中,便让两人稍候片刻,说是去去就来。
傅青川刚一离开,另一边街角处便转出几个人来,却是不远不近跟傅青川后面。
霁云有些奇怪,只是看他们都进了国子监,便也就放下心来——那守门既是没有拦阻,想来都是太学学生罢了。
哪知两人原地左等右等,眼看着已是夕阳西下,天色渐晚,一顶顶官轿迤逦离开,又有三三两两学子结伴而行,傅青川却是还未出来。
“我们去看看。”阿逊皱了下眉头,当先往国子监方向而去。
两人刚走到门前,便被拦住了去路:
“喂,你们干什么?”
“找人。”阿逊毫不避讳,“就是刚进去太学生傅青川。”
“傅青川?”那看门人愣了一下,神情顿时很是警惕,上上下下瞄了阿逊两眼,“找什么人,这可是国子监,也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吗!”
阿逊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从怀里摸出安府令牌递了过去:
“现,可以进了吗?”
“小人眼拙,真是该死,原来您老是安家人啊。”那看守只瞧了一眼,忙双手捧着,恭恭敬敬递回了过去,脸上也堆满了谄媚笑容,“爷不早说,小怎么敢挡了爷道!”
又左右瞧了下,指了指马厩方向讨好道:
“爷去吧,这会儿子,正好看场好戏。”
看戏?阿逊皱了下眉头,不懂门房为何有此一说。只和霁云往马厩方向而去。
走了一半儿却又站住,却是隔了座竹林小径旁,传来一阵嘈杂声响:
“哟呵,傅青川,还想溜啊,爷告诉你,下来磕十八个响头,爷兴许发发慈悲,放你过去。”
那人话音一落,旁边顿时一片起哄声。
“不过是个贱民,也想混到这国子监里充大尾巴狼,也不撒泡尿照照!”
没有听见傅青川声音,那叫骂声却是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