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把完整玉佩放回阿逊胸前,安云烈声音哽咽:“臭小子,现,你还敢说,你不是我安云烈孙儿吗?”
“阿逊,”看着安云烈黯然离去身影,霁云蹲□子,伏阿逊膝前,仰头瞧着阿逊道,“你莫要如此固执,难道你看不出,老公爷心里,真很重视你啊。”
阿逊握住霁云手,淡然道:“我不是已经承认他是我爷爷了吗?”
但承认是一回事,从心里认可对方是自己亲人,却是另一回事。
霁云双手合拢,把阿逊冰冷手指包了起来,神情很是心疼:
“阿逊,我只是不想你错过什么。就如同我,我曾经误会爹爹,那般,对他,可是到后,我终于知道,其实这世上,爹爹才是爱我人……”
却已经铸成大错,悔之晚矣……
阿逊没说话,下巴搁霁云头上,鼻翼间全是霁云特有气息:
“云儿,推我去外面走走吧。躺了这么多天,骨头都要烂掉了。”
这般撒娇语气,明摆着是不想自己再说下去。
霁云顿时哭笑不得,回身拿了手炉让阿逊抱着,又拿了件火红色狐狸毛斗篷,阿逊忙伸手去接,霁云却往后一退:
“莫要动,身上那么多伤口,抻着了可怎么好。”
口里说着,一手按霁云肩上,另一手轻轻撩起阿逊头发,帮阿逊把斗篷披好,又绕到前面,手从阿逊颈间伸过去,顺好两根丝绦。
霁云神情专注里又流露出不自觉温柔,甚至垂下一缕刘海不时蹭一下阿逊额头。那段弧度优美白皙颈子是阿逊眼前晃来晃去。
阿逊眼睛跟着霁云滴溜溜转,眼中笑意越来越浓,全身慢慢放松,如一只温顺大型犬科动物,乖乖靠轮椅上,任霁云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正是二月天气,虽是有些倒春寒,水边柳枝却还是显露出些许绿意,霁云推着阿逊慢慢来至一处凉亭,明媚春阳透过金色琉璃瓦铺满了整个亭子。
“咦,那是什么?”却是应和着阳光,阿逊脖颈间隐隐显出一团绿意。
阿逊抬手拉出那枚玉佩,刚要说什么,手却忽然抱住霁云腰往自己怀里一带,抬头瞧向亭子对面一丛灌木,厉声道:
“谁那里?”
话音刚落,一个俏丽女子身形慌慌张张从灌木丛后转了出来,跪地上就开始磕头:
“奴婢方才遗失了手帕,只顾着寻找,不提防冲撞了贵人,还请贵人恕罪。”
阿逊却是皱了下眉头,虽是重伤后感知力降低,却仍能感觉到方才突然而来两簇带着敌意窥伺眼神。当下冷声道:
“抬起头来。”
那丫鬟缓缓抬起头来,却看清阿逊模样时,吓得一屁股跌坐地上,神情惊恐不已:
“啊!鬼啊!”
却迅疾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翻身跪倒,竟是磕头如捣蒜:
“贵人饶命啊!”
“鬼?”阿逊愣了下,下意识抚向自己脸颊,是说自己吗?
“云儿,我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