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了,想都杀了。掰断脖子,把内脏扯出来,手脚都折断丢去喂狗。
在剧痛中,百无涯险些再度失去理智。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桃花香溢入室内。
“你还好吗?”门外传来姚悯的声音,透露着隐隐担忧,“你刚才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没事吧?”
百无涯背靠着门板,隔着薄薄一层的板子,深吸了口气。
有点儿腻的花香,但不算厚重。
舒缓了疼痛吗?
并没有,还是很痛。
但比起自己一个人扛着,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身边陪着。
虽然隔了一个门板。
这感觉很新奇,因为是头一次在魔纹暴走期间不想杀了在自己身边的人。
虽然是因为自己对她还有别的打算。
“……没事。”百无涯的声音格外嘶哑,像是渴了几天没喝水的人一样,“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
“生病了吗?”她在门后问道。
生病了吗?百无涯望着屋子的梁柱发怔。也许吧,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颜良生碰她?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占有欲这么强,还是担心她会跟着颜良生离开,然后重复一遍上辈子的事情?
真丹会是自己的,获得重来一次机会的不是颜良生,是自己。
自己才是可以活到最后的那个人,可以踩着正道脸面获胜的那个人。
但是隐隐约约地,百无涯又觉得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也许是生病了吧。”百无涯喃喃道,“刚才弄疼你了,抱歉,但你现在就待在这里,别走,也别动。”
喃喃着,百无涯在浓郁的桃花香中渐渐地合上了眸子。
夜深了。
他惊醒,夜间的寒气将他赤裸的上身舔舐得冰凉。滚烫的疼痛已经消退了,汗珠都干了,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百无涯捏了个诀让身子清爽干净起来,抓过外衣披上,打开屋子的门。
他踏出去,却在门口止住了脚步。
门外一侧,蹲坐在墙面前的,是熟睡的姚悯。
她裹着薄薄的衣裙,银发披散着,赤足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埋首睡觉。
远远看去,像个乌龟一样缩成一团。
到底是怎样才能以这样的姿势睡着?
自从自己失去意识后已经过了多久?有几个时辰了吧?
百无涯蹙眉,心口一痛。
魔纹暴走后的遗留症?
他半跪下去,用冰冷的指尖碰了碰熟睡中的女人的发顶。
她似乎很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