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被扔去黑屋,一个铜板就能上,一整晚都得接客,曾有位姑娘一夜接了十七位,第二天抬出来的时候,下体溃烂……
往来的客人都是这皇城之中最粗鄙、最卑贱之人,脚夫,倒夜香的老叟,甚至还有乞丐……
老鸨给取了个名字,叫折梅。
她曾得意洋洋地同我们诉说,这个方法是她独创的,再烈的女子,也撑不过一晚,
她们会被打碎脊骨,碾碎自尊,再也无法傲气……
10
那位一直柔弱的官家小姐出来后就撞了墙,老鸨急得得骂娘,这是官妓,若是无端丧命,她也要脱一层皮。
我偷偷对红菱说,她不会死了。
红菱诧异,「为什么?」
「寻死未果后,很难有勇气第二次寻死。」
「何况,她一开始就不想死,从大牢到青楼再到接客,她足足有半个月的时间,都未寻死,她想活,只是一时未想开……」
这日,轮到我送饭,进了门,我便自顾自地开始倒茶。
「你识字吗?」
床上的官家小姐动了,她转头看着我,点点头。
「那你会作诗吗?楼里的姐姐识字的很少,要是你会作诗说不定能当花魁……」
她惨然一笑,「花魁,哈哈哈,花魁,还不是一样,半点朱唇万人尝,在男人身下苟延残喘的玩意儿……」
我拍拍她的肩膀,「换个想法,你一点朱唇尝万人,你还可以将那些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享受他们为你争风吃醋!」
「……」
她转过头,盯着我,半晌才开口,「你几岁被卖进来的?」
「出生就被扔到这儿了。」
她嗫嚅着,终究没有说出话。
「我没得选,楼里的姐姐也没得选,可这样我们难道就不活了吗?凭什么……」
我将饭菜递给她,退出房间去。
临走时,我对她说,「我没得选,可我还是想活得好一点……」
11
那天后,那位官家小姐开始进食,她慢慢恢复。
她说她叫薛萤儿,楼里都叫她萤儿姑娘。
十天后,她再次接客,不,应该是第一次接客。
第一次,没有药物,自己走进房里接客……
那日天明,我替她烧水沐浴。
她坐在浴桶中,狠狠刷着身上的红痕,眼泪滴进桶里,「我爹爹教我人要有礼义廉耻,他教我女儿家要自尊自爱……」
「我娘和我妹妹在牢里咬舌死了,她们让我一起,她们说死了总比当妓强……」
「可我退缩了,我不敢,我不敢死,我对不起爹爹——」
我站在她身后,打断她,「人要先活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