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狗儿闻言没有半点信息,而且非常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
“不对吧,你不是替皇太孙招兵吗?”
“俺就算通过了,那也是皇太孙的兵!”
“呃呃……”
朱值被黄狗儿这么一怼,当场闹了个大红脸。
他好不容易看中一个人,竟然还被人嫌弃了!
锦衣卫倒是很开心,乐颠颠的领着黄狗儿去登记去了。
刚刚给黄狗儿盛饭的护卫,更是将其当成了自家儿子一般看待,热情地给他讲解军中的规矩。
凡是当过兵的老人都懂,军中只看本事,不看其他。
这小子如此年岁就有这般力气,以后的军营里吃上几年饱饭,再好生操练一番,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黄狗儿很快就领到了一套衣服,外加十两银子的安家费。
如果不是军中有规定,不让把衣服送人,他真想托人将衣服带回家里,让老爹给弟弟妹妹们改几件小衣服穿。
至于那十两银子么,则被他托村里的里长给带了回去,好让爹爹去还刘老爷家的债。
这样一来,他们家就能保住那两亩地,弟弟妹妹也就不用卖给别人当佣人。
黄狗儿的遭遇不是个例,很多乡绅在得知有个“供销社”这样的存在,都开始急吼吼地收账。
因为他们当年放债之时本就不是为了挣那点利息,而是奔着他们家的田宅土地去的。
现在眼看着这些农户要解套,他们自然要赶紧收紧绳子。
在一众大明乡绅的努力下,朱允熥的征兵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
很快各地的征兵组,就陆陆续续返程了。
朱值也勉强在义乌征了一千多人,虽然距离两千人的标准还差了很远,但他实在是挑不出更多的人了。
然而,就在他带着新兵离开义乌,打算返回京城之时。
两个乡的百姓挥舞着锄头、铁锨、镐头等物将他的车驾给拦住了。
义乌县令见状赶忙上前喝止,朱值确实看得一头雾水。
他这次出门完全遵照大侄子的指示,既没有摆排场,又没有欺压百姓,强迫地方官府接待,咋还激起这么大的民变?
“八大碗,孤没干啥坏事吧?”
“他们凭啥这么对待孤,呜呜呜……”
黄狗儿自从那天连吃了八大碗米饭,就被人取了个八大碗的诨号。
朱值对他也挺器重的,直接让他当了自己的长随。此时听到朱值抱怨,黄狗儿赶忙解释道。
“殿下不必惊慌,他们不是冲着你来的!”
“啊?”
“他们不是来打孤的吗?”
“不是!”
“这只是两个乡干架而已!”
“俺们这地方山多地少,老百姓都是靠挖矿为生。但矿脉这东西挖着挖着有时候就过界了,两边都不愿意相让,那最后只能打起来喽!”
“俺小时候就参加过七八次这种械斗,还亲手挑开过一个人的肚皮哩!”
黄狗儿在说这个话的时候神色非常平静,就仿佛在说一件极普通的事。
然而,他边上的锦衣卫却齐刷刷地后退一步,尽量离这个小杀神远一点。
就为了争个矿,就能打得把肠子都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