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一整夜,天亮时分,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不少人家发现被水冲出来的很多老鼠尸体。
恐怖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家里有经历过二三十年前那场恐怖水患老人的人家,已经准备暂时举家搬迁。
就在这时候,关于楚合意去年掏空国库,主张兴修水利的消息传来。
百姓中有人一拍脑袋:“是啊,去年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能去做工的还得是有家人在西戎或者南境作战的人家呢。”
“从去年挖到现在,应该挖得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能够避免十多年前的巨大水患了?”有人兴奋起来。
人群中,有一名为鲁贵的站出来:“诸位,我已经去看过了,水渠并未挖成,盛京城很可能还是会被淹没。”
“为何会这样?莫非朝廷出的银子,全都进了楚合意的口袋?”
“很可能是这样,否则为什么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能挖出一条水渠来,解决盛京城的水患问题?”
鲁贵愤怒附和:“在下也是这样想的,恐怕楚合意主张兴修水利,是为了中饱私囊,她根本没有考虑过我们百姓的死活,不如我们现在去镇北侯府找她要个说法!”
百姓们实在心慌得厉害,纷纷响应,要跟着鲁贵去镇北侯府问情况。
众人齐聚镇北侯府时,天上还在下雨。
有人撑伞,有人穿蓑衣,有人只戴一顶斗篷。
他们无辜又可怜,他们愤怒又惶恐。
鲁贵把镇北侯府的大门拍得震天响,好似与镇北侯府有深仇大恨。
二夫人从屋子里出来,面向众人:“我们家合意去青崖江了,各位有什么疑问,尽管到青崖江边问她。”
二夫人的目光沉沉落在鲁贵身上,继续道:“这些日子以来,各位一直沉浸在三皇子夫妇打胜仗的喜悦里,没有注意到,这场雨已经持续下了半个月。
“若是要发生巨大水患,只怕早已经发生了,各位莫要听信旁人挑唆,以为我们家合意拿了银子不干事。
“再有,国库里的银子并不直接到我们家合意手上,而是有专门的官员管理、发放。”
鲁贵立即怒喝:“你说我挑唆旁人?天下大雨,我等普通百姓恐慌,想到合意小姐主张挖水渠的事情,我们特意来找合意小姐问水渠进度,有何不对?
“大家都只是太紧张了,恐怕二三十年前的巨大水患再度发生,希望合意小姐给我们大伙儿吃一颗定心丸,又何错之有?”
二夫人冷笑:“我说你挑唆了吗?大家心里恐慌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有必要带着大伙儿,闹到镇北侯府来吗?若无你带头,只怕大伙儿已经直接去往青崖江看水渠情况了!”
鲁贵被堵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瞪着二夫人的样子,凶神恶煞的。
“夫人还别说,我的确去青崖江看过情况了,他们根本没有挖出一条完整的水渠来!否则你以为我们大伙儿为何到镇北侯府来要说法!”
二夫人看着他,察觉到此人别有用心,恐怕是特意来踩楚合意的。
“你何时去过,看到的又是怎样的情况?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二夫人声音冷沉,再度扫视众人一圈。
“各位既然想知道水渠情况,便跟我亲自走青崖江一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为了楚合意,二夫人决定亲自走一趟。
鲁贵皱眉,他的确去打探过情况,水渠的确是挖了,但是并没有被用上啊。
难道二夫人在诈他,以为这样说了,他就会退却?
鲁贵冷哼一声:“好,还请二夫人前面带路!”
二夫人穿着蓑衣、带着斗篷,骑上马,身后跟着两个护卫,在前方带路,带众人前往青崖江。
在她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百姓。
而且百姓还在逐渐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