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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抬手推他,哭嚎着赶他走,一直将他推到门外:「我把钱都退给你,你走吧,求求你了。」
那一天对我而言。
真的很像一场恶梦,我哭到呕吐,踉跄着坐在家里,仿佛置身荒芜。
秦泽来的时候。
我正在收拾,极力的想要把相框拼好,可是我清楚,拼不回去了。
「曼曼。那个人呢?」
「我把他赶走了。」
我眼底噙着泪,转头看向秦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太丢人了,我就把他赶走了,我不想在他面前出洋相。」
秦泽无措的看着我:「没关系的,曼曼。都会好起来的。」
我忍不住啜泣,大哭了起来。
……
事情坏到一定地步,就没有办法再坏了,追债的人像是铁了心。
后来。
我被迫住在医院里,又不断的面临亲戚的骚扰。
奶奶气得不轻,瘫软在床上,抓着我的手,艰难的出声道:「曼曼,奶奶把房子卖了,你拿着钱走吧,奶奶跟他们耗着。」
「不要,奶奶。」
我强忍着泪。
奶奶皱眉,长吁短叹:「我没几天活头了,你这孩子,不要这个时候犯糊涂,你爸那么大个债务窟窿,他都跑了,你怎么填?你一个丫头片子哪里斗得过那些个人啊?」
我垂着眸,抓着奶奶的手:
「等公司卖出去了,就可以还钱了。」
「要能卖早就卖了。」
奶奶蹙眉,拍我的手:「你这孩子……」
我有些木然,仿佛已经入定的老人,世间的冷暖都匆匆的从我指尖掠过。
只期盼事情能有转机。
后来那段时间。
秦泽陪着我跑了许多地方,参加了不少会议,等着和对方洽谈,但大多数情况下,别人一听我是在校生,都会有些想笑。
「喝点水。」
秦泽把水递给我。
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厚厚的一沓文件,有些疲惫,不自觉看向不远处。
那好像站着一个人。
个子很高,戴着蓝色棒球帽,身形看起来都有些像郁朽了。
「在看什么?」
秦泽发问。
我冷不丁回过神,对上他探究的目光,笑道:「没什么。就是发个呆。」
事情出现转机的那一天。
正巧是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