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却目光炯炯地看着那位茶客,声音稚嫩又坚定。
「夫子说了,男学生、女学生都能认字读书、都能画画弹琴,做自己愿做的事儿!我们男学生,就应该尊重女学生,友好相处,不能有这种想法!」
登时茶楼掌声如雷,有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
「就是奥就是奥,我的小孩就在那里读书呢。」
「我的小孩也是!夫子讲课仔细,我家小孩下了学就抱着书读。」
桃柏把这则消息传给我时,我正在研究段国地图。
西蛮的逼势愈发紧迫,接连有好几座城池被吞并。
我摸着地图上西蛮逼近的位置,忧心忡忡。
数月前,周老将军中了埋伏,他率领一队精兵,悍勇不降,最后死在了万千羽箭下,据说被人找到时,浑身已经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肉,却依旧双目圆睁,手里那杆随他出生入死的红缨枪,被握得死死不放。
周老将军虽然是武将,长得却慈眉善目,记得幼时,总是将我和周子明一左一右抗在双肩,乐呵呵地颠着玩。
彼时周子明还吓得大哭,手脚都不敢乱动:「爹爹,子明害怕,放我下来。」
于是周老将军笑得更加开心,还要故意再跳一跳、颠一颠,抓着我们俩在空中转个圈。
我不知道周子明听到这件事会如何,只怕照他的性子,想屠了西蛮来下酒的心都有。
果然,有消息传来,他自请带兵,前往西境。
他临行那天,我做了当皇后以来,最大胆的一件事情。
我不顾这样做会带来的风言风语,跑去武场送别。
我跑得太急,发髻上的步摇扬起又甩在我的脸上,打得生疼。
武场空荡荡的,猎猎秋风如入无人之境。
我有些愣神,赶紧抓住一个巡逻的守卫问道。
「周子明呢?」
守卫恭敬回答:「周小将军昨日已启程。」
我突然有片刻的失语,望着空旷寂寥的武场,不知所言。
秋风寒凉,吹得我的眼睛都涩涩的,我忍不住冷得打了个哆嗦。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如此单薄,已经不适合秋日。
6
段景近日忙得不可开交,没日没夜地泡在养心殿。
我乐得清闲,就整日里看看刘答应新养的花,尝尝梁美人新泡的茶。
张昭仪近日转了性子,她不再拿着个木剑这里戳戳那里戳戳,转而整日抄着佛经,凝神祈福。
李婕妤逗她:「怎么如此清心寡欲,到底在求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