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软,想跪,跪下叫爸爸都行。
这也是之后我每次听到他名字,或看到他时的第一想法。
也不能怪我没出息,他长得漂亮,照理说该是有很多小宫女喜欢,想结成对食。安贵妃宫里那些小宫女们,之前还羡慕我能掴他脸,起码摸到了也是赚,但杀人那件事当晚,她们就都来抱了抱我,送了不少小礼物。
我感觉,她们是在为我提前送终。
越想越怕,不能再想了,再想又得腿肚子发软。
秦端走过来,我行了礼,跟在他身后进府。他自顾脱了大氅,扔给小德子,上桌用膳。我本打算布菜,他道:「你不是下人,不需要做这些。」
我闻言一愣,顿时站在那儿,有点尴尬。
小德子挺机灵,见状,忙迎上来,拉我坐下,笑道:「姑姑坐下吃饭,这些事奴才们做才是,哪儿劳烦您亲自指教。」说罢,麻利布菜伺候。
桌旁围绕着五个下人,却跟没人存在般,一顿晚饭生生吃出浓浓的阴间气氛。
我自然是不敢多言,紧紧张张,吃着面前的菜,没心情体会味道。
「咳咳咳——」
我突然掐着脖子猛烈咳嗽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最不想整出动静的时候,我,安贵妃手下最聪慧的宫女,被鱼刺卡了喉咙。
混乱中,我听见秦端大声嚷了两句,身子便被人紧紧箍住。然后,秦端捏着我鼻子,一大海碗老陈醋,灌了进去。
那场景,此生难忘。若不是酸得要命,他那副模样说不是毒杀我死都不信。
他一放开我,我就按着胸口猛咳,直想吐——我这辈子的醋都吃到了尽头。
「你——你——」你半天我也说不出下文,骂又不敢骂,说又不能说。
「还能吼这么大声,问题不大。」秦端接过含巧递过的帕子擦手,面上的笑三分散漫,三分不羁,四分嘲讽,「都说扶风姑姑为人聪慧,行止得体。依我看,全靠安贵妃衬托,矮个儿里边拔将军。」
秦端擦完手,把帕子放在桌上,「我吃完了,你慢用。来人,把鱼撤了。若明天传出姑姑吃鱼卡死了,督公府可丢不起这人。」听声音,他心情颇好。
这人的两瓣唇是开过光还是淬过毒,八年前掴什么脸,合该把他这张嘴给打烂了才是。
人都气成河豚了还吃个鬼。我回到梅苑,坐床上生闷气,胃里喉咙里都泛酸。
半个时辰后碧桃来了,端了个小托盘。
「姑姑,你晚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