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去就是个小韫郎。
我拿起泥人,只觉得这个小韫郎可比那套游园惊梦稀罕多了。
阿伯又做起我来,只是我戴着椎帽,而泥人做成椎帽到底不好看,他还是继续做成女子脸庞。这样的事多见,一般他都会尽量往好看了做,大多数夫人还是会满意的。小老儿做完衣衫首饰又拿起细笔准备描画时,韫郎却突然伸手阻止了他。
“小老儿还没做完呢,公子且等等。”
我看向韫郎,知道他定是有什么话想说。
韫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阿伯手上的画笔。
“韫郎是想你来给这个泥人画脸?”我大概猜到。
韫郎点点头。
小老儿犹豫了一下,“这可不简单的,公子可别画坏了。”
“让他画吧。”我说到,画坏了大不了再买一个,韫郎这么想画,我当然要满足。
小老儿想了想还是将笔给了韫郎,又啰嗦着提点他该怎么画。
韫郎执起笔开始细细的画,大约是不熟练,他画的很仔细,一笔一笔,画的很认真。
一张芙蓉面逐渐展现,想不到竟真有三分像我,配上阿伯做的栩栩如生的衣衫首饰,看过去不会叫人认错。
他画好之后将小泥人递给我,又将阿伯刚刚做的小韫郎与我的小珠娘凑在一起。
两只泥人相依相偎,一对璧人。
我与他此刻也相依相偎,我们也是一对璧人。
夕阳洒在他的身上,叫他披上一层荣光。
少年人的心动总是来的有些仓促,就像六月雷雨,突然又猛烈。
所谓爱情,就是这样一次次的心动汇成大海,包围你,淹没你。
七
韫郎爱上了出门。
我们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要跑出去玩。从东郊到西郊,从南街到北街。
叶夫人乐见其成,给足了银两,叫我带他好好玩。
把正在准备乡试每天只能寒窗苦读的叶熙越馋不行。
我们大多玩到天黑就会回来,只有一次去西郊泡温泉的时候在那里宿了一夜,韫郎第一次不在家睡,大概是有些兴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我总是刚刚睡着就被他弄醒,这么几回脾气也上来了,翻身坐在他小腹上,有些报复的狠狠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