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问我,“时安,为什么?”
“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眼神古井无波。
见我没反应,他装不下去了,整个人四分五裂。
于是教室里只剩下我和讲台上的试卷、收音机。
风还在吹,吹的试卷呜呜鸣不停,我听见有声音从试卷里传来。
有人问我:他对你那么好,教你知识,送你回家,你上课跟他争论他都不生气,你应该感恩他。
有人隔空摁了一下收音机的开关,磁带在里面转动,刺刺拉拉之后,声音从里面传来。
古朴,破旧,是一板一眼的收音机品质。
“难道你忘了他伸进你衣服里的手了么?他推你摸你,他猥亵你,你该恨他。”
灯光惨白刺眼,笼罩在讲台上,就像审讯室里审判的目光。
我站在不远处的黑暗里,一言不发。
手里的试卷捏紧又放开,它空白一片,等着我填一个答案上去。
“叮叮叮咚”,手机铃声响起。
我伸手从被子底下摸到手机,看了眼。
八点半,韩路的电话打了进来。
仅仅过了一天,我就又被韩路叫了回来。
还是那间审讯室,还是那顶白炽灯。
韩路把手机推到我面前,我低头一看,上面是我昨天晚上的评论。
他的眼神一直跟着我,见我低头,冷不丁冒出一句,“这条评论,什么意思?”
我扯扯嘴角,“韩队长看见什么内容,就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言外之意。”
韩路敲敲桌子,“笃笃”的声音几乎是立刻吸引了我的视线。
“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进行评论?”
我笑了,“韩队长,我之前告诉过您,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我不认为,我参与讨论有什么问题,一定要不敢面对,才叫正确的受害者么?”
韩路眉毛皱起,似是不满意我的回答。
他紧紧盯着我,“可以说说你和林成蹊之间的事么?”
我张了张口,“啊,那能说的可多了,韩队长想听哪些?”
韩路伸手扶起桌上的平板,我才注意到,原来桌子的右前方一直放着一个平板,扣在桌子上,怕是因为里面是些见不得审讯室灯光的东西。
他把平板推到我面前,里面放映着片段视频。
是林成蹊和我。
昏暗狭小的屋子里,林成蹊死死按着我的肩膀,站在门后的墙边。
许是年代久远,画质十分的不清晰。
“我们找到一些视频资料,这是其中一部分。”
韩路死死盯着我,眼神像鹰,“这些,还记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