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带头鼓起了掌,“厉害,想不到你才是高手中的高高手,我输得心服口服,拿酒来。”
林澈把酒递给她,白苏一饮而尽,脸色红润微醺,朗声道:“我不会什么才艺,给大家背首诗吧,说完就背了起来。
暮云收尽溢清寒,
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
明月明年何处看。”
白苏背诵完,没人出声,秋月先叫了一声好,孙媪不识字,但也觉得工整,见几人不吱声,难道是不好?管他呢,也跟着秋月鼓掌,接着是福来,林澈等都鼓起掌来。
楚涵,林澈和陈峰都被这诗惊到了,一下沉浸其中,反被不识几个字的侍女先鼓了掌。
楚涵道:“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白苏,你的文才当个太学博士也绰绰有余。”
白苏嘿嘿笑道:“这不是我作的,我只是背给你们听而已。”这可不能冒认,万一以后要即兴作诗的时候不会写,就丢死人了。
“哦?这是哪个名家写的?怎么没听过这诗,按理说这个水平的诗,早就传播开了。”
白苏心道:“苏轼比你小一千岁呢,你怎会听说过,我倒想背首普通点的,但不是名诗我也不会背啊。”
“不知道谁写的,小时候看一本破破烂烂的旧书上写的,后来这书就不见了,可能是哪个人见它破的不成样子,就丢了吧。”白苏只好胡编乱造一个理由。
楚涵道:“那你这不行,人家都是自己作诗,你这是背的别人的诗,你得再背一首才行。”
白苏酒劲上了头,道:“这个好说,作诗我不会,背诗我脑子里装着一脑袋呢。”说罢,一下就想到了纳兰性德的长相思,诗里浓浓的思乡情,和她现在的感受一样,她用低沉缓慢的声音背了出来: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白苏一边背一边想家人,背到故园无此声时,已经隐隐带了哭腔。
林澈向前施礼道:“师父,这词韵律优美,又含蓄深沉,闻之让人一下就感受到了写诗之人思乡的情绪,真是一首佳作。
师父,您喝杯热茶润润嗓子吧。”
几人都看出了白苏情绪低落,纷纷找话题缓和气氛。
白苏没有接林澈递给她的茶水,端起一旁的酒杯又喝了一杯,道:“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子由倒酒。”
林澈看白苏伤怀的样子,知道她想家了,心里也跟着难受,拿着酒壶不想再让她喝,“师父,您喝的不少了,孙媪刚炒的菜好吃,您尝一口?”
楚涵也赶紧道:“是啊,孙媪炖的这羊肉汤也好喝,苏苏快趁热喝点。”
白苏伸手从林澈手里拿过酒壶给自己倒酒,一边倒一边说,“我还没给大伙敬酒呢!”
她的手左摇右晃的拿不稳酒壶,酒洒在桌面上不少,林澈赶紧接过来道:“徒儿给师父倒上。”
白苏举着酒杯,大声道:“我先敬孙媪,小月,福来,谢谢你们对我不离不弃,跟随我,陪伴我……,我没家了……。”
此言一出,福来他们三人都难受的落下泪来。
白苏动情道:“以后这个小院就是我们的家,你们就是我白苏的家人。”
孙媪,秋月和福来都起身走过来,跪在白苏跟前,孙媪哭着道:“主子待奴婢们的情深义重,奴婢们能跟着主子,是几世修来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