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诗秋却被来人吓了一大跳。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抓我,你信不信我告你们非法拘禁,你……”她的话还未说完,却被突然间出现的身影打断了话,瞪着一副不可置信的眼,却又在瞬间转换成愤怒全数暴发而出。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小贱货搞得明堂,还真真儿的不要脸,诗秋,我告诉你,你他妈别以为找个男人将我抓了我就怕你,你个小婊子养的,翻脸不……”
“文山。”江擎的脸瞬间黑了下去,大喝一声,文山颔首,一个大步窜了过去,将吴天凤给钳制住。
“放开我,你个婊子养的,林诗秋,你个白眼儿狼,没法儿了,就找了个野男人来对付我……”
“文山,别让一只狗乱叫。”江擎厉喝一声,眼神冰冷得吓人。文山瞬间明白过来,逮着吴天凤的胳膊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一阵尖叫打破房间里的气氛。
吴天凤嚎叫着缩到地上,五官因为疼痛扭曲到一起,额头上已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子,牙齿打着颤,大概因为太痛了,所以无法完整的骂出一句话来。
“我的女人不是随便给人骂的,记着,如果再让我听到一句骂人的话,卸掉的可不只是一条胳膊了。”江擎狭长的眸子染上一抹戾气,英气的剑眉微微一拧,出口的话却冷了好几个度,听得人禁不住浑身发寒。
而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诗秋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虽然一直知道江二爷不是个省油的灯,也知道他是个狠角色,可真真儿的眼见为实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狠厉,轻松一句话就将一个人的胳膊卸掉。二婶固然可恨可恶,可这样私自惩罚,和二婶这种人的行为又有什么分别?
吴天凤这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惹上了个硬伙子。浑身发抖,却是再也不敢骂出半个字来,但那盯着诗秋的眼神真恨不得将她吃了一样。
但接触到江二爷那冰冷的眼神时,又吓得立马缩回了头。会审时度势可是吴天凤最拿手的事情了,这会儿知道厉害自然低了头,不敢硬碰硬的再乱说一个字。
江擎见她收了疯,敛了戾气,转头看向身后呆呆的小女人,心知怕是被惊到了,抬步走到她面前,柔声道:“给你个机会,将她加在你身上的债都讨回来,我江擎的女人可不是随便给人欺负的。”话落,江二爷径自走到一旁的沙发椅子上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等待着诗秋的动作。
诗秋没说话,看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吴天凤,心情复杂难辨。眸光一片悲凉,叹二婶的无情,同样又为现在二婶的处境感觉可悲。古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大概就是形容二叔和二婶的。
“诗……诗秋,二婶儿错了,不该这么对你,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儿上,就放过二婶儿这一回吧?”吴天凤抬起头,结巴道。额头上的汗珠子如豆大般直往下掉。许是疼得太厉害,整个身体抖得像糠筛子似的。
诗秋没有说话,心情复杂难辨。一旁的江二爷看着这情形,嘴角不由一挑,淡淡道:“要是下不去手,我可以代劳。”他就知道这女人顾念旧情,别人对她狠时,她总是对别人狠不下心去。不过,他江二爷的女人可不是随便给人欺负就了事的。
“诗秋……我知道我很可恶,但是,我对林家付出了多少,你也应该想得到啊!年纪轻轻的,男人进了局子,我现在是指望不上你二叔了,可怜艺泽还这么小,才六岁,以后可要怎么办?呜……”装可怜,扮无辜。这都是吴天凤的拿手好戏,诗秋看得出来,可到底还是心软了,不为别的,只为艺泽是林家唯一的男丁。
她不能让艺泽失去爸爸疼爱的同时连妈妈的疼爱也失去,二婶虽然混蛋,至少在对待亲生儿子这件事情上,还是做到了生为一个母亲的职责。
思衬半晌,她转身将目光移向坐在沙发椅子里的男人,恳求道:“可以放了她吗?”他目光如炬,定定地看着她那期盼讫求的眼神。眸子划过一抹暗色,下一秒笑了开来。
“好,既然你说放,那我就放。”话落,朝着一旁的文山递了个手势。只见文山上前将吴天凤身上的绳子解开,得到解脱,吴天凤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像是一滩泥似的,溶到了地上。
“谢谢!”诗秋顿时松了一口气,却仍旧不忘说了句谢谢。
“我早说过,感谢的话我不需要,至于我需要的是什么,你懂的。”话落,人已经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哎,等一下。”见他要走,诗秋着急叫住他。江二爷闻言停下,却并未转身,问:“还有什么事?”
“可不可以将她的手臂接回去。”
“嗬,卸下来的东西,我可没有装回去的习惯。”江二爷冷哼一声,丢下这么一句话,大步踏了出去。整个房间因为江二爷的离开而安静下来。
诗秋心里凉凉的,可也明白自己不能要求太多。至少江擎已经让步了,不是吗?她转身看着靠在地板上虚弱不堪的吴天凤,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好上前扶她。
谁知吴天凤却不领情,而是直接甩开诗秋的手,怒斥道:“哼,林诗秋,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