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风的脑袋还是清晰的,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外界的一举一动,可是却睁不开眼睛。
脑门上似乎被人拿什么拼命敲打着似的,一抽一抽地痛。
那些来不及抓住的片段,越来越快,几乎是在脑袋里过滤一遍了一样,似乎是熟悉,而又似乎是陌生。
他被送进了医院,随后赶来的杨漫,差点倒在手术室外。
“老天爷,我们尉迟家到底是做了什么虐啊?为什么这么对我的孙子孙女他们?”她站在病房外,失声痛哭。
短短一个月,杨漫却像是老了十岁一样,原本不存在的皱纹,也爬满了那张脸,白发苍苍,可见她操心到了什么程度。
而旁边的尉迟云海,虽然是没有杨漫的失声痛哭,可是心底却也不好受。
家里一连串的打击,他他都差点跨了。
“老婆子,别哭,阿风不会有事的,他肯定不会有事。”他伸出手,搂着杨漫的肩膀,坚定地说。
他知道,这段时间,承受最大压力的不是他们,而是自己的孙子尉迟风。
有时候因为圣雪一直找不到,杨漫语气略有埋怨,他面上虽然不说,可是以他的性子,尉迟云海敢肯定这些话是有被听到心底的。
面上没有说,但是尉迟风,却是愧疚的。
这些压力,他要承受,还要接受妻子有可能醒不来,孩子会没命的事实。
“最近他承受的压力太大了,今天开车是不小心吧。”尉迟云海摇摇头,脸上全是沉重。
阿风是不怎么抽烟的,尤其是在知道欣欣怀孕之后,完全没有再碰过烟,可是这几天,他都看到尉迟风在角落里,烟蒂都快堆成小山了。
男人吸烟是一种减轻压力的方式,更是烦躁的时一种减轻的选择。
他抽得这么厉害,可见心底承受的压力有多大了。
杨漫听到他的话,悔不当初,伸出手开始抹眼泪。
“都是我不好,明知道欣欣出了这样的事,还把圣雪一直找不到的事情怪在他的头上,我怎么就老糊涂了我?明明跟他没有关系的,我为什么会怪到阿风的身上呢?”越说,就越悔恨。
“别怪你自己,这件事,谁都想不到。他的压力这么大,自然不是你几句话造成的,而是事实如此,他也不好受。不过你要相信,阿风会没事的。”尉迟云海定定地说,牵着杨漫的手,转身看着手术室的方向。
他都忘记,这是第几次来医院了,一次次因为家里不同的成员,尉迟家,经受不起这么大的打击啊。
两人焦急地站在门外,手术室的灯亮着的时间并不长,没多久,灯就灭了,随后医生便走了出来。
“医生,我孙子怎么样了?他没事吧?”杨漫率先走了上去,焦急地问。
毫无疑问,她对尉迟风很担心。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的表情略沉重,他最近似乎特别经常见到尉迟家的人。
“老夫人放心,尉迟先生脑袋撞到了,流了些血,幸好冲击力不是很大,而且安全气囊弹出来,让他避免了太大的撞击力。不过他最近太劳累了,现在只是睡着了,下午估计就会醒来,你们二老别太担心。”
听到这话,杨漫的心,才倏地回到原地,整个人有点瘫软。
“听到医生的话没有?阿风没事,我就说,他会没事的。”尉迟云海故作轻松地说,想缓解一下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