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皇后娘娘携太子殿下游园,膳房正巧在做乳花点心,太子闹着要吃,恰逢娘娘心情好,便跟着一起来了,这该是那时落下的。”元容半躺在榻上让太医号脉,外边是宫人惧怕的抽泣,断断续续的说道着玉佩的由来。
“既然那时落下,为何现在还在你手中。”何飞看了眼顾子期,果决开口。
“玉佩是落在暗角处的,难寻了些。”
“这就奇怪了,你口口声声道娘娘是一行人,又怎会把玉佩落到不打眼的地方。”
“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她也是半夜出恭,看到月色下的一抹白,本想着捡了明日交上去,说不定能得个打赏,谁料竟惹来这么一桩祸事,心里是又怕又委屈。
“王太医可否去探探那玉上是否有古怪。”元容收了胳膊,她好不容易拖住顾子期,让他在她殿里看到这物件,又岂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盯着御医,眼眶红的骇人,“我不想放过丝毫。”
“可,但请夫人稍等,容臣去禀陛下。”
“乐衣。”元容开口,“你也一起去,听清楚了。”
“诺。”乐衣行礼应下,才退后两步,请王太医先行。
王太医显后时就在太医院当值,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他须发有些花白,只实话实说的重复了下元容的交代。
顾子期挥挥手,觉得世间万事就是那么巧合,有些东西,做了,就绝不会被时光所掩盖。
鸾凤玉佩带着剧毒,这种毒会随着时间浸入肌肤、血液、骨髓。
王太医有些枯老的手不停地抖着,这是皇后的贴身玉佩,谁敢在这上边做手脚,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么?他真是给自己找了一条死路走,豆大的汗珠从下巴滑落,他嘴唇紧闭,不发一言。
说不得,说不得啊!
“可是这佩有问题?”乐衣仔细端详着王太医的神色,见他这副噤若寒蝉的表情,便知他看出了些什么。
“但说无妨,朕也想知道。”顾子期靠在椅背上,食指和拇指圈成一个圈,轻敲着扶手,在这个安静的大殿的中,继而狠狠地拍在上面,十分的清晰,“说!”
“玉佩确实有毒。”王太医腿一哆嗦,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掩去时间,只挑了自个知道的,“也的确对子嗣不利,可微臣才疏学浅,只能探明一二,里面究竟还混了些什么,却是不知。”
“陛下。”元容被飞萍搀着,她的脚步还有些虚浮,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漆盘中的东西,“妾能否看看,妾不甘心。”
顾子期招招手,飞萍便把人搀了过去,元容当着他的面收手去摸,却一把被人攥住手腕。
“这可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顾子期摇摇头,他的眼睛盯着她,仿佛这个世间只有她一般。
“我就看一眼,就一眼。”元容带着哭腔,似又想到了自个的孩子,悲从中来,反倒让顾子期不好再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