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舒棠早就料到师父不知此派,倒也不在意。她撑着下巴,一面看着师父,一面笑眯眯地道:“新来的厨子是元归派的人,说来也巧,我在蛮荒中时,还与他师弟师妹打过照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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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玉稍稍点头,道:“你在蛮荒打斗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不过,那厨子虽是个干干净净的,你以后也是莫要接触他,若无必要,话都要少说。”
舒棠知道师父还在惦记着清森扬之事,连忙乖乖点头道:“我保证!”
芙玉摸了摸她的头,“去休息吧,明天我教你真气凝物,凝剑成功后,你的战斗力也可大大增加。”
师父话已说到如此,舒棠再想找话题也找不出了,只得不舍地和师父一起离开厨房,回了偏殿。
话说回来,自从她拼命练功以来,偏殿便已默认为她的居所,曾经与师父共处一室的美好时光早已不复存在。虽然舒棠在师父一事上已经想通了,可就是因为想通,她才会不知不觉间,想要和师父有些更多的接触。
无论是生活和修炼,她都想更接近师父一些,想要了解师父的过去,也想要陪伴师父的未来。
舒棠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昏昏沉沉地睡了去,半梦半醒间,恍惚又看见了那个上古神魔战场之中的女子。她满面血泪,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襟,檀口张张合合,好似是在唤着一个名字。
舒棠努力靠近她,想要听她在唤何人。然而,就在她即将接近蓝衣女子之时,女子忽地转过头,直直看向了她!舒棠一惊,鼓起勇气继续看她,却见女子眸中没有丝毫生意,也未注意到自己,口中还在喃喃那个名字。
那名字一入舒棠耳中,霎时间引得她娇躯一震。
若她没有听错,那女子唤的人是……烈犹!
这个名字对于舒棠来说并不熟悉,但她仍是一下子想了起来,这是蛮荒旁城池城主的名字!
她不禁倒退几步,却见那女子忽而笑了起来,笑得空洞而可怕,但又带着一丝解脱。舒棠心中莫名地难过起来,想要与她说说话,可话没出口,女子已经如上次一般消失。紧接着,大地震动,一切归于地底。
只是上一次,舒棠下落后便惊醒来,这一次,她却是听到了一个声音——
“过去的一切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它们都不属于你,你又何必追随……”
那声音飘渺无常,舒棠下意识地反驳道:“我不想知道过去,我也没有过去,你是谁?你想说什么?”
地底似乎传来一声轻笑,不知为何,舒棠心底忽然涌起浓烈的恐惧。身周空气迅速抽离,她在濒临窒息时发出了一声大叫,下一秒,便被拥入一个略有些冷意的怀中。
芙玉夜里睡得正熟,突然感觉胸口发闷,几番调整体内之气都无甚效果,干脆出来散步。没想到,她走到偏殿时,恰好听见了徒弟的梦呓,她靠近门边,本想偷偷听舒棠说些什么,却不想她这是做了噩梦,这才冲入殿中抱住了她。
舒棠神志还未完全清醒,眼角却是落了泪。芙玉一下下地抚摸她的后背,为她梳理体内乱窜的真气。
过了约有半柱香的时辰,舒棠终于恢复了神志,缓缓从师父怀中起来,万分委屈地问了句:“师父,我不修炼的时候,可不可以与您一起休息?”
芙玉擦去她眼角泪痕,安抚道:“自然可以。”
舒棠趁机看了会儿师父,等她看得心满意足了,才将方才的梦与师父说了来,顺带着把在蛮荒洞穴中遭遇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听她将梦境道来后,芙玉表情微变,旋即又恢复了来,柔声道:“苗婧菡对你使了幻术,这梦也应是那幻术造成的,与那烈犹无关。不过你不必担心,再过两日应该就没事了。”
舒棠老实地点头,“不过师父,如果是您,会对真神之力有兴趣吗?”
看着徒弟懵懂的表情,芙玉张了张嘴,轻叹道:“花花,为师对真神之力没有兴趣,因为为师本身就有着真神之力。”
舒棠眼睛蓦地睁大,惊呼道:“您有真神之力?”呼罢,她才反应过来,师父本就是跟在真神身边的玉佩,无数年的时光里,既然能沾染仙气开启灵智,自然也是可以沾染神力的啊!不过,至于师父是何等神力,那就不是她可以随便问的了。
她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转而道:“那竺姐姐也有真神之力吗?”
“她没有,”芙玉答道,“她有了灵智后便被真神意外遗失,余下时光都是独自修炼,并未沾染更多神力。”
原来如此。舒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光忽地落在被子上,这才发现,两人谈话之时,师父一直是坐在她身边的,两人的距离也是极近。
舒棠没出息地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师父,那个,我是不是打扰您休息了?咳,我们要不要回您屋中休……”她话没说完,芙玉已摇头道:“不必,我在你这里休息便可。”
说罢,她脱了鞋子,凭空抓出一床被子后,直接躺在了舒棠身边。
与徒弟聊了一会儿,芙玉的胸闷之感已经全然消失,一沾枕头,她便静下来休息了去,只余一个呆坐在那里、死死抓着被子的舒棠。
师父!您好歹给徒弟个心理准备啊!就算是要一起睡,她原本想的,也是同屋不同床啊!哪想到,她师父竟是这般不介意,直接睡在了自己身边。如此一来,在静谧的屋子中,师父的呼吸似乎都打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