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千轮要投奔魔界,何不趁早离去,偏要等到现在?只是,那些真神已经容不得事情再出半点闪失,来不及细想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推测,拼尽全力,硬是将千轮带了回去。
自愿牺牲,与这种被逼牺牲是不一样的。千轮拒绝立刻以精血施救,也是这时,烈犹那边传来消息,约定三十日后,神界与鬼魔二界在蛮荒决斗,若神界输了,便要交出千轮,若是鬼魔二界输了,那么,千轮便归了他们。
神界之人干脆地拒绝了这略显可笑的战书。千轮在他们神界,烈犹有什么资本去下这战书?然而,一日后,烈犹派人回复说,千轮体内已经被他下了魔咒,若神界不应战,他便催动魔咒,使千轮走火入魔而死,谁都落不得好处。
千轮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真的被烈犹下了魔咒。
舒棠听到此处不禁咂舌,烈犹这赌注下的可真是大,不仅赌进了爱人的性命,更是赌进了鬼魔两界所有人的命。她原以为上古神魔大战是为了什么权力、利益,谁知竟是为了一段感情,一段偏激、固执的感情。
她不禁看向了师父,还有师父那好看的眉眼。看着看着,她有些入了迷,冷不丁听见师父问“花花,你在看什么”,着实吓了她一跳。
被发现偷看,舒棠腾地红了脸,随即垂头支吾道:“徒儿有些不敢相信,世间竟会有如此固执的感情,能让人赌上千万性命。”
芙玉一笑,“若是我经历此事,也不会让心上人无辜死去。”
舒棠立刻忘记了脸红,猛地看向师父。
师父竟用她自己与烈犹这等深情之人做比较,当真是破天荒的事情。再看师父面上泛起的桃花淡米分,舒棠霎时间便明白过来,师父这哪是假设,分明……她分明就是已经有了话语里的心上人!
师父她……她竟然已经有了心上人吗?舒棠不想让自己相信这件事,可是,若非她有了心上之人,凭师父那情商,怎会说出这种话?怎会做出这种假设?
一想到师父对自己的关心照顾、师父害怕失去自己的模样,舒棠心里便是一阵酸涩难过。
难道,师父对自己的这些宠爱……她就要失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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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玉却是未察觉出徒弟的不对劲,继续问道:“花花,若你是烈犹,你会如何做?”
舒棠压制住心中的难过,勉强道:“徒儿不知道……”
她还哪有心思想自己是烈犹要如何,她现在满心眼都是师父有了心上人,这个推测让她难以消化,也让她万分难过。
芙玉上仙微微叹口气,想着自己是不是问的太过委婉,于是补充道:“或者说,如果你也有了心上人,对方要为他人献身而死,你要怎么办?”
“我……”舒棠张了张嘴,将师父带入假设后,犹豫地道:“如果是大义之事,我与她一同死,如果事情与她本就无甚关联,我就算拼了命也会救她,大不了同归于尽。”
芙玉听罢轻笑,微微抬起下巴,颇有几分轻佻地问道:“徒儿说的这般认真,莫不是有心上人了?”
舒棠:“……”
师父最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她总露出让自己误会的表情,为什么她总说出这些奇怪的话?!
我家师父最近好奇怪,急,在线等……呸!这里哪有什么线可以等!
她脑袋里乱作一团,半晌才憋出一句:“……没有。”
芙玉的表情一向不会撒谎,舒棠清清楚楚地在师父面上看出了可惜与失望的神色,一时间心乱如麻。
师父最近是不是对谁动了心,自己又弄不明白,想与自己讨教一番,这才会问自己有没有经验?舒棠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只得低头道:“师父若是有什么话想说想问,那便说出来吧,徒儿若能帮得上,必是会帮您的。”
沉默片刻,芙玉努力想着庐华那厮教自己的种种,尽量镇定地问道:“花花,你觉得为师……怎么样?”
舒棠盯着师父的眼睛,有一瞬间以为师父是被人附了身。盯了半晌,她才收回目光,俏脸霎时间变得通红,“师父挺好的……”
芙玉那边松了口气,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想到庐华所说的循序渐进、以退为进、不能打草惊蛇、不能穷追不舍,便打算继续说千轮与烈犹之事。但是,她还没开口,便听她的小徒儿忽然红着脸道:“师父近来举止奇怪,是、是不是有什么事在心里藏着?若……若是师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和徒儿说说也无妨……”
她磕磕绊绊地说完这些话后,又羞又心塞。羞的是问师父的隐私,心塞的是,师父的隐私竟然是感情上的事。
芙玉听罢,摇了摇头,“不算心事,已经想好了如何解决,你不必担心。”
看来师父是不想与自己说了,舒棠有些失落。她本来想着,既然她不能成为师父的心上人,能够知道师父喜欢谁也是好的。但现在看来,师父这心事藏的深,连自己都不愿意说。
或者,是自己没有资格知道师父这些隐私。
舒棠心中涩结,顿时也失了对上古神魔大战一事的兴趣,蔫蔫地道:“那就好,既然如此,徒儿便是放心了。”
芙玉点点头,继续与她讲神魔大战一事。
神界不得以接战,震惊六界,与此同时,六界也是知晓了神界迎来的这场浩劫,仙界尚且还好,人界、妖界得知此事后,皆是骚动起来,生怕战火波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