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茶儿理解了美妇的意思:“母亲是说,既然天生异象,必定有奇异之处,因此对他要万分注意,因而他的生母,他的养母都不可以忽略对吗?即使她们地位卑微,然而连那位厉害的李侧妃都折了两个儿子,她们的孩子却长到如今,恐怕也不是简单的人,对吗?”
“知道就行,不必说出来。”美妇戳了傅茶儿的额头一下,低头看次女迷惑的眼神,想着次女到底年幼,资质又比茶儿略差,不由笑了笑,柔声道:“笨丫头,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你现在还小,只要在心里好好记着就行。”
“嗯!女儿知道了,那雍王府还有别的需要留意的事情吗?”傅叶儿不满的撅撅嘴,倒没有出声抱怨,可见高家教养。
美妇想了想,点点头:“是还有一些,四王八公中,八公的贾家,有一嫡女在嫡王妃身边做使女,太子二次被废那一年,不知怎的忽然进了庶妃,目前算是雍王府表面上品级仅在两位侧妃之下,但她无子无女,娘家又只有她一个有点奔头,其他都逐渐衰落,不必在意。”
“两年前?说起来女儿倒想起一件事情来,两年前太子被废之事落定后一年,也就是去年,特别允听说贾家特别为接这位贾庶妃回娘家,建了一个奢华的园子,据说当时,李侧妃娘家也建了一个园子,接李侧妃回去,但比贾家园子略微逊色,真有其事吗?”傅茶儿忽然主动询问。
美妇不解的点点头:“是啊!不过你二伯母有写信告诉我,当时是因为雍王慈悲,怜惜产后病重的嫡王妃,由嫡王妃想到女子外嫁不易,尤其是那些没有资格回娘家的妾室,侧妃,服侍他多年,特别给了恩典,允许府内女眷有条件的,可以回娘家探视一次。”
“哦!是这样啊!”傅茶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知道这个女儿一向不口出空话,既然问了,一定有她忽略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美妇不由将声音压得更低:“茶儿,这贾氏、贾家怎么了?”
“母亲,您刚刚不是说过吗?贾氏是在太子二次被废那一年,忽然由使女升为庶妃的,而雍王爷与女色颇为自制,这其中与废太子定有一些干系吧!而且贾家虽然败落,但四王八公一向牵根连枝,其中定有咱们不知道的地方。”傅茶儿说完皱了下眉。
低笑着道:“看来,效忠雍王爷,对雍王爷表忠心的并不止咱们一家呢!不过,朝政之事,由后宅牵扯的话,以雍王爷的性格来看,贾家实在是缺乏谋士啊!还是二伯父这朝中事、朝中表现比较好,两年困禁、全族罢官,这样的忠心表现得好。”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美妇这才明白女儿话中的意思,当即一愣,茶儿这孩子,是在太过聪明,也许这份聪明,正印证了她将来的命格,但是,她又能在那惊心动魄,残酷无情的地方,凭着这份聪明过好日子吗?
想到此美妇有些低落,但仍然强笑了一声,接着给两个女儿说道:“听你这一说,我把贾庶妃放在无关紧要的地方,确实失策了,不过,这么想起来,我要说的另一位,茶儿,你恐怕要更加注意了。”
“咦!母亲说的是哪位?”傅茶儿没出声,傅叶儿倒好奇地问:“姐姐为什么要注意。”
被问得一愣,美妇想到长女还不知道他二伯已经看好了雍王府的四公子,面上闪过一丝别扭,略带尴尬的道:“是我说错了,只是你二伯父说的郑重,我也不由把这个人看的有些过重了。”
“母亲说的是谁?”傅茶儿惊讶的问。
美妇神色一怔,低声道:“内务府高家的嫡长女——高桃瑶。”
“就是那位幼有慧名,据说貌如神妃仙子的高家嫡长女。”傅茶儿也不知为何,一听到这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心里就升起一股厌恶感,明明从未见过面,交流过,难道这就是未曾识,先相厌,又或者前世有恶因,想到此傅茶儿不由失笑,暗道自己怎么也胡思乱想起来了。
面上闪过惊异之色:“茶儿听说过她?”
“嗯!咱们家被罢官的时候,他们家正风光,据说高家家主有白圭之才,家资巨富,所经营一应事物,无有亏损之处,太子、八皇子都曾拉拢过,高家嫡长女,风华美名传遍江南、京城,士子争相追捧,女儿在家中可听了不少,父亲起复外放后才没在听到消息。”傅茶儿表现不带情绪的道。
但身为母亲,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自然听出了女儿淡然的声音下,夹带的嘲讽之意,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女儿虽不知道家中对她的安排,但是,也许命格的天性,让她本能的对自己的敌人产生了反感,如此最好,女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把敌人当友人给予信任。
想到这她不由笑了笑:“那娘就把接下来的事讲给你们听,高家虽然巨富,也不过是一届内务府出身,顶着官名的皇商,暗地里是废太子、雍王府的钱袋子,因他父亲属于内务府管理,而你二伯父则是内务府总管,对他家的事门儿清。”
“大前年,也就是雍王妃有孕后,太医们都说她孕像不好,若生下孩子,恐怕不久就需要准备后事了,嫡王妃明知如此,却坚持要生下孩子,估计是想要拼命生下一位嫡子,好继承王府,那一年正好又是高家这位嫡长女参选的那一年。”美妇拍着此女幼小的后背。
缓缓的讲道:“听你二伯父说,那一年高家四处打点,百般讨好,想要德妃娘娘选中高桃瑶为继王妃的人选,真不知他家怎么想的,忘记自己的出身了吗?连做个侧妃都勉强,还敢肖想王妃之位,他家却没想到,德妃娘娘偏爱幼子十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