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洲点了点头,缓缓将诗背了出来:“霁景露光明远岸,晚空山翠坠芳洲。”
“真厉害,”宋宽予奖励性地摸了摸宋晚洲的头,“我给你取名‘晚洲’,那你知道‘宋景’是谁吗?”
宋晚洲看着熟睡的宝宝,悄声说:“弟弟。”
“那以后要和弟弟好好相处,好不好?”
正巧宋景揉着眼皮缓缓睁开眼,看到面前站着的宋晚洲,奶声奶气地问宋宽予:“粑粑,姐姐?”
宋晚洲因为长得清秀,再加上头发长,经常被误认为是女生,他早已习惯,轻柔地向宋景解释:“弟弟,我是哥哥。”
他不知道关之文怎么向谭菁解释的,等她们回来后就开始喊他乖孙,而不是乖孙女。
收拾妥当后,宋晚洲躺在床上埋在干燥且温暖的枕头里猛吸了一口,新换的枕巾连洗衣液的清香还没散去,一股脑钻进他的鼻腔。
不真实感让他不愿意抬起头来,忍不住去想,这一切是真实的吗?
宋晚洲有点不相信,反复睁眼闭眼。闭着眼睛的时候根本不愿意睁开,害怕下一秒就有竹条打在身上,幸好睁开眼还是在新家。
中央空调显示当前温度26℃,替他将杭州闷热的盛夏隔挡在一墙之外,留有一片舒适惬意的小天地。
宋晚洲正式成为宋家一份子,成了小他六岁宋景的哥哥。
他是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才知道宋宽予和关之文夫妇都是大学中文系的教授,而小姑宋饶霜在国外读博。
工作日的时候他们都不在老屋,只有谭菁祖孙三人以及专门负责照顾宋景起居的婆婆。
宋景还小,比较黏人,没过几天便和宋晚洲亲热了起来,屁颠颠跟在他身后,软糯糯地呼唤着哥哥,让他抱。
不管宋晚洲在干什么,听到宋景喊他,第一时间就会放下手中的东西,把他抱在怀里,同他玩耍。
在陪着宋景在地上玩积木的时候,宋晚洲突然想起他小的时候也有这样一个哥哥时时刻刻陪着他。他被舅舅带走的时候,答应了韩君靖每年过年的时候会回杭州来看他,结果他毁约了,一次也没回去过,也不知道小韩哥哥是不是还在等他。
就算现在重新回到杭州,宋晚洲没想过再回去,他现在是‘宋晚洲’,他需要与以前的身份说再见,他想没准对方已经把自己忘记了。
因为给宋晚洲上户籍弄得比较慢,小学已经开学一个月后,他才能作为插班生的身份正式入学。
自从和宋晚洲熟络后,宋景便离不得他。以前原本是保姆婆婆做的工作,一下子全都落在宋晚洲身上。
除了要陪他玩还要给他喂流食,换尿不湿,讲睡前故事哄他睡觉。
每次宋晚洲让宋景骑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谭菁就坐在太师椅上绣着鞋垫,打趣宋晚洲,说他快变成个小保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