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让黄伯伯出来挣钱,”吴天说,“黄伯伯就是昨天晚上进来的那个人。”
也就是那个领导。
谢行止又问,“你黄伯伯教你什么了?”
吴天乖乖回答,“他什么都没教,他说我笨,出来也找不到工作,就算他教我我也学不会,等他挣到钱了会给我两百块钱让我带回去给我奶奶。”
谢行止咂咂嘴,这黄伯伯到底是好是坏?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两百块钱虽然不多,可对于这种人,也没必要养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在这儿。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黄伯伯说他回去就带我一起回去。”
谢行止才反应过来,吴天的普通话和那个领导差不多,都带着相同的口音,两个人应该是同乡,听吴天说他还有个奶奶。
“你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吴天说,“我奶奶说他们在我还小的时候就死了,挖煤死的,老板跑了,所以我没有父母了。”
谢行止鼻子一酸,突然觉得自己问得太多。
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可怜的人,父母早亡,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一个难吃的煎饼果子对于他来说就是人间美味,就因为对方钻自己被窝自己没占他便宜就觉得自己是好人。
谢行止突然一顿,细思极恐。
操?
什么意思?
意思是吴天以前被别人占过便宜,所以才觉得不占他便宜的就是好人?
谢行止胸腔里那颗心咚咚咚的荡啊荡,不是吧?操,不是吧?
这什么啊卧槽!
谢行止看着吴天,对方很喜欢这个煎饼果子,可能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对方吃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嘴时不时咧一下,谢行止才注意到,吴天的右脸上有一个小小梨涡。
非常可爱。
“那什么,吴天,”谢行止皱着眉问,“你在你们村里的时候,是不是也钻过别人被窝?”
吴天抬头,一脸坦然道,“钻过呀。”
谢行止呼的一声,一股凉气冻得他头皮发麻。
吴天到底知不知道钻被窝儿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就能这么坦然,就像揭穿他是同性恋的时候一样,对方脸上也是一脸坦然。
而且他还非常坦然的说他自己也是,并且承认这种男人是变态。
谢行止当时还觉得吴天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对方不是有病,是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