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不允许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被任何人破坏自己用耐心编织了五年的笼子。
“阿洛,对不起,”巴蒂凑近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她身上青涩的香气,“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下次。”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仿佛他的声音还不如一只蚊子烦人的鸣叫——那至少还能让她皱一下眉头。
巴蒂的心仿佛坠入深渊,还在往更深处坠去,他盛了一份烤牛肉,连同一个约克郡布丁放进她的盘子里,干巴巴的说,“对不起,阿洛,我不该和你吵架…原谅我吧。”
“只要你愿意原谅我…”他握住了少女的手臂,“阿洛…你让我怎么做都可以…”
少女终于转过头来看他了,他们此时就像在下棋,但比下棋糟糕许多,至少棋子会动,但她却让他僵在这里,就像河道上堵着的一块冰,那个眼神让他如坠冰窟——
那双清澈的绿色里面没有喜欢,没有依赖,也不再为自己闪闪发亮,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无波无澜,然后,一向温柔的她伸出另一只手,不容置疑的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别走!”巴蒂来不及起身,那股巨大的恐惧感让他不死心的又拉住了她,此刻尊严也被他抛弃了,“我真的知错了,我只是太在乎你…你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你真的明白吗?阿洛!”
“你让我恶心。”
没有感情的声音把他冰冻在原地,动弹不得。
“放开,巴蒂·克劳奇。”
时间进入十一月,阿洛大步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返回拉文克劳的塔楼,雨水啪啪的敲打着窗户玻璃,她透过一扇被雨水冲刷过的窗户望着外面黑黝黝的场地,魁地奇的队伍仍然在冒雨训练,明天就是本赛季第一次比赛了。
休息室里对于巴蒂挑选两位名不见经传的同学入队的事议论纷纷,所以他们的压力非常大,需要尽力保证在即将到来的对斯莱特林的比赛中取胜,如果拉文克劳赢了,整个学院的人都会忘记他们曾经批评过他,并且会声称他们早就知道这是一支了不起的球队,可一旦输了…管他呢,跟她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早晨,早饭还像平常一样热闹,拉文克劳队的每个队员走进礼堂时,斯莱特林们就大声的喝倒彩,发嘘声,阿洛扫了一眼天花板,看见一片清澈瓦蓝的天空:这是一个好兆头。
拉文克劳的长桌上变成了蓝色和青铜色海洋,当巴蒂走过来时,低年级的同学热烈欢呼着,他紧紧的抿着嘴,脸颊显得瘦削而憔悴——但仍然很英俊。
“打起精神来,克劳奇!”那个五年级女生——埃莉诺·法莫喊道,“我知道你是最棒的!”
巴蒂没有理睬她。
“天气多好,是不是?”丹尼安慰的拍了拍巴蒂的肩膀,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巴蒂喜欢阿洛,毕竟那天那么明显的事情摆在自己眼前,他又不是瞎了。
他又偷偷瞄了一眼低垂着眼睛看书的阿洛,突然觉得女人绝情起来真是铁石心肠。
“条件看来很理想,”海伦说,“你猜怎么着?诺特昨天训练时被一只游走球击中脑袋,疼得不能参加比赛了!更妙的是,温尼克斯也请了病假!”
巴蒂皱眉看着她,“他病了?什么病?”
“不知道,但对我们来说太棒了,”海伦兴高采烈的说,“现在他们换上了亚克斯利,是个大傻瓜。”
十一点时,霜冻的草被同学们踩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阿洛离开了前厅的大门,顺着草坪来到了魁地奇球场的看台上,这里已经人声鼎沸,看台一边是一片蓝色和青铜色的人海,另一边则是一片绿色和银色的汪洋,许多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也各有自己支持的球队,在所有这些尖叫声、鼓掌声中,她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埃莉诺·法莫疯狂的咆哮声。
“克劳奇你是最棒的!”
没一会,双方队员进入球场,来到裁判霍琦夫人面前,霍琦夫人站在那里正准备把球从箱子里放出来。
“双方队长握手,”她说,巴蒂和斯莱特林的代理队长阿尔法德握了握手,看起来双方都在暗自较劲,“骑上扫帚,听我的哨声…三…二…一…”
哨声一响,十四名队员和裁判一蹬冻得硬邦邦的地面,升上了空中。
“好,现在他们出发了,克劳奇这学期拼凑起来的这支新球队看起来还不错,”解说员侃侃而谈,“哦,斯莱特林队第一次向球门发起进攻,是奥斯博特快速飞过球场——”
“啊哟,这个守门员不错,克劳奇好眼光…”
阿洛把望远镜贴在眼睛上,看到阿尔法德在一群追球手中间俯冲下去,眼睛四处寻找着那只捉摸不定的金色飞贼的踪影。
比赛进行了半个小时,拉文克劳居然以九十比零领先,新守门员看起来身手不凡,很漂亮的救起了一些险球,有几个球他甚至是用手套尖扑出去的,在拉文克劳的九个球中,巴蒂就占了六个。
这时,拉文克劳的击球手一记反击游走球差点把阿尔法德打下扫帚,他听了到耳后的风声才险而又险的避开了它。
拉文克劳队似乎怎么打都顺手,他们一次次进球得分,而在球场的另一端,守门员轻松的救起了一个又一个球,简直是手到擒来。
“我认为布莱克已经看见飞贼了!”解说员突然对着魔法麦克风喊道,“没错,他肯定看见了什么!但是拉文克劳的新人找球手什么也没看到!”
阿洛已经在望远镜里看到了金色飞贼在阿尔法德前面疾飞,在明朗的蓝天衬托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但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并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