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重大,便私下将信截了下来,还请陛下过目。」
赵明徽拿过那信纸看了看,递给吴忠全道:「你念念吧。」
吴公公将信上所写高声读了出来:「父亲安启,乱党纪氏真实身份竟为徐氏晚风,恐事生变,万望父亲谨慎小心,莫入奸人圈套。女,嫣然敬上。」
事已至此,姜衍辩无可辩。
那些曾与我父亲共事,却敢怒不敢言的人,现也终于翻腾起了满腔热血,纷纷跪于殿上,齐声道:「恳请陛下彻查徐氏旧案!」
不过一会工夫,殿上之人便跪倒了一大半。
赵明徽似笑非笑地看向姜衍,问他道:「姜相,你看这种局面,朕该如何是好啊?」
他做了姜衍那么多年的傀儡,在他面前藏拙示弱,而如今,终是到了锋芒毕露之时。
姜衍在赵明徽面前重重跪下道:「陛下,老臣侍奉过两代君王,为国事不可不谓殚精竭虑,陛下如今妄信奸佞之言,当真是寒了臣的心呐!既如此,那臣便脱了这身朝服,回府颐养天年便罢了!」
他想全身而退,还在与赵明徽谈条件,来博他的同情。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如果没有我,皇上或许会给他留一线生机,但真是不巧,遇上了我,我一定要他身败名裂。
赵明徽手指在御案上轻轻点着,若有所思地说:「既如此,丞相便先回府思过吧,朕定不会寒了忠臣的心。」
他将忠臣二字咬得很重,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好像是雨后初霁的云霞,撒在人身上,就落了满肩的光。
没有话语,却胜似万语千言。
「至于你,暂留大理寺待审吧。待真相水落石出,朕也必会还你个清白。」
我叩首谢恩,一只眼睛悄悄对他眨了一下。让世人看来,我是个被强权欺侮的弱者,姜衍是那个玩弄权术的恶人,而他只是个被奸人蒙蔽,秉公执法的仁君,这样,舆论和同情才会倒向我这边。
深夜,雨歇之后,只需安静地等待天明。
我想起很多年之前,我父亲每次出征前,都会向他的下属们问几句话。
如果前方荆棘满布,乌云蔽日,你们还会坚持吗?
会。
如果此去马革裹尸,粉身碎骨,你们还会向前吗?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