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了我们所爱之人而战,让活人不再离散,亡魂不再漂泊。
爹,娘,哥哥,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的亡魂不必再颠沛流离了,我终于能在清明之时,光明正大地给你们祭上一杯酒了。
我被移交去了大理寺,离宫之时,赵明徽登上高高的宫楼,目送我离去。
孙昱因犯上不敬被撤职查办,现任大理寺卿,是赵明徽的心腹。虽说是收押,我却没必要真的住在牢房里,大理寺卿早已差人给我收拾了间上房出来,只是行动不能自由。
可对我这一个残废来说,也并无什么两样。
我才刚入大理寺,一封信便送到了我手上,是钱英亲自送来的。信封上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当「晚晚,见字如面」几个字映入眼帘时,我会心地浅浅笑了。
「晚晚,我见过你很多模样,笑的,哭的,坚韧的,脆弱的。可今日这般,掷地有声的,刚强无畏的,我却是第一次见到,我本以为,这些事本该由男子来做的。你在我心里,是将军,是豪杰,是英雄,你不知自己这样子有多美,弱水之姿,皆不及你万一。我好爱你最真实的模样,我愿意让你成为你最想成为的人,你是什么模样,我便爱你什么模样。
可我现在最忧心之事,莫过于你身上的伤。答应我,好好养身子,其余的事,都交予我来做,万不要劳心费神。我们的余生,若有彼此相伴,则世间阴晴雨雪,皆为乐事。
我与女儿,思汝尤甚,日日盼君归。你的,明徽。」
我将信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直到敲门声响起,我才肯将信收起来。是宫中最有资历的几位御医,来向我问诊了。
满头白发的张太医给我号了脉,又瞧了我腿上的伤。他摇了摇头,叹道:「娘娘,您腿上这处伤实在太重,又错过了诊疗的最佳时间,若想完全恢复,怕是要断骨再接。可您现在的身子极虚,加之先前小产的气血尚未补足,实在经不起再一次断骨之痛,因此臣只能用汤药先帮您吊着身子,待身子坚挺些了,再行下一步治疗。」
我颔首莞尔:「那就有劳太医了。」
张太医却觑着我的脸色又问了句:「娘娘,臣斗胆问您一句,您可还有旁的不适?」
我摇摇头:「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真没有了。」
姜衍被拘禁在了府中,他仍贼心不死,千方百计要传消息出去,可都被程自钦截住,直接递到了赵明徽面前。
姜衍所臆想的还在他掌控之下的京城防卫,实则早已落入赵明徽的囊中。
关于徐靖旧案的翻查,有条不紊地开始了,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有新的面孔落马入狱,在刑讯官的铁血手腕之下,吐出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