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桐想想,只好无奈答应。
那天萧桐洗澡的时候,刘阿姨想起来给萧桐擦水的浴巾没拿,于是转身去拿,瞥见萧桐的后背,笑道:“萧桐背上这胎记可真怪,不像胎记,倒像被人咬了一口,留下了两排牙印子。”
萧桐背对着她,不安地往里缩了缩,尴尬道:“我从出生就有,大概是上辈子欠了谁的债,被人咬了一口,记着这辈子要找我来讨吧。”
“瞎说,什么上辈子下辈子的,你年纪轻轻,倒比我这个老太婆还迷信。”
第62章被人爱是什么感觉
莫夕原一直记着陈落的话,派人在上榕调查了一阵子,可居然一点东西也查不到,萧桐的档案被人抹得干干净净,好像从没在上榕县出现过一样,她又查了萧桐的背景,发现萧桐的背景极干净,土生土长的江禹市人,父母双亡,孤儿院长大,连小学、中学、一直到大学的就读记录都很详实。
这实在太不对劲,俞轻寒是在上榕认识的萧桐,说明萧桐就算不是上榕人,也有在上榕求学的经历,但根据送上来的资料看,除了大学之后去法国深造外,萧桐连江禹都没出过。
只有一种可能,萧桐在上榕的生活痕迹被人人为抹去了。能有这么大本事的,除了俞家,莫夕原不做他想,可她不清楚俞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她特意抽出了一个下午的空闲,打算找俞轻寒问个清楚。
俞轻寒那点小病早就好了,可每天依然在医院里晃荡,要么在自己房里待着,要么去偷看萧桐,其余地方哪儿也不去,连跟了她许多年的保镖都惊异,怎么俞家二小姐真的转性了?什么时候见她这么修身养性过?
莫夕原推了下午两个会还有晚上的一个慈善晚宴,终于空出几个小时时间,拿着手下送上来的调查记录到二院找俞轻寒问个明白。她到俞轻寒病房时,俞轻寒正在写字。
俞轻寒从小性子顽劣,干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没个长性,那年她才四岁,看莫夕原和俞轻明学字,没人陪她玩,她百无聊赖,便也跟着学,可惜坐不住,总是学得断断续续的,不过她聪明,悟性又高,拿着千字文写了半个月,字还没写完呢,倒是把书背了个七七八八,连教书的先生都夸,说难得见到俞二小姐这样聪明的孩子。可惜她这聪明劲儿没用在正地方,成了“伤仲永”,书没好好念,字也没练出来。莫夕原瞥了那幅字一眼,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笔墨挥毫,潇洒飘逸得很,实际形神俱散,也就唬唬还没入门的外行人罢了。
但俞轻寒自己倒写得极专注,豆大的汗珠从额上落下都恍若未觉,她桌上摆着的茶早就凉了,莫夕原倒了那杯残茶,给她换了白水,放在桌上,笑道:“难得见你这么认真的时候。”
俞轻寒右手微顿,宣纸上很快晕了墨痕,这一幅字也算是毁了,她本来就是写着玩的,倒也不甚在意,放下笔,拿起旁边架子上的毛巾擦擦汗,也确实是渴了,端起茶盏,仰着脖子把莫夕原续的白水一饮而尽,才道:“夕原姐?你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
“我听我哥说了,莫伯伯明年正式退休,到时莫家的担子全部压在你肩上,这时候你怎么可能还有时间特地来看我,肯定是有什么事。”
“你现在倒是比从前聪明多了。”莫夕原笑着用指尖点了点桌上那幅写坏了的字,取笑她,“小时候不知道用功,现在后悔了?瞧瞧你这一手字写成什么样,方先生泉下有知,非气得活过来不可。”
“现在开始练也不晚。”俞轻寒为了写字,叫人把房间里多余的凳子桌椅都搬出去了,莫夕原来了没处坐,她又从阳台上搬了一张椅子过来,放在书桌对面让莫夕原坐下,“夕原姐,有事你直说,拐弯抹角耽误时间。”
“你一个闲人还怕耽误时间么?”莫夕原又取笑了她一句,才正正神色,亲自替俞轻寒收了纸笔,把自己带来的文件夹放在桌上,推到俞轻寒面前。
“这是什么?”俞轻寒疑惑地接过来,打开,只看了第一页,眼睛一暗,啪地一声合上文件夹,扔在桌上,脸色阴沉下来,“你在调查萧桐?”
莫夕原笑容不变,慢悠悠道:“小寒,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是在上榕县认识的萧桐,那么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这份文件是怎么回事?”
俞轻寒板着脸道:“什么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没关系,我掰开了揉碎了一句一句说给你听。”莫夕原打开文件夹,看着材料念道:“萧桐,女,三十岁,江禹市人,父母不详,于199X年被人遗弃于江禹市阳光儿童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