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跟扒坟有关,他显然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我得悄悄跟着他。
第二天很顺利,实际上只要我什么声响都不弄出来,段桥就会觉得我已经走了。
他这个人看上去不好相处,其实很好骗。
我看见他往后备箱装了些米面油菜,又塞上两床新被子,一个人开车出了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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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难走,乌云压过来飘起了绵绵细雨,我缩在车里的挂件上忐忑不安。
完了,这几年里,段桥不会真的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了吧?
一般人会往这种地方走吗……
开过一个极险的陡坡后,他把车停了。
旁边有棵大树,树后搭着简陋的草棚子,看上去已经摇摇欲坠。
段桥用防水布把两床被子包好,连同那些食物一起放到草棚子里,最后站在边儿上抽了支烟,这才回到车上。
他换了个方向,就在我以为他要原路返回的时候,他突然在分岔口走了另一条路。
这条路更难走,到后来车已经开不过去了。段桥就把车停下来,拖着些工具从小路钻进树林。
树林里光线很暗,雨声沙沙作响,偶尔有鸟扑腾翅膀的声音,连我这个鬼都觉得瘆人。
穿过树林后雨小了一些,这边是一片桃林,桃林中间有座新坟,周围的花圈和纸都还没有湿透。
段桥又点了支烟,抽到一半他突然骂了句脏话,把烟扔到地上,开始……扒坟。
看样子,这就是白无常手里那个鬼的坟。我上一次来的时候人死了没多久,段桥接到电话就过去把坟扒了。
这几天他也一直没有闲着,坟迁到哪里他就扒到哪里。
到底多大仇啊……我活着的时候,他没有这种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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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段桥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水滴从他的头发上落下。他眼下一片乌青、人面无表情,像一个被控制住的傀儡,机械地重复着手里的动作。
坟扒到一半,树林里窜出个干瘦的女人,刚看见段桥就崩溃了。
「人都死了,你就放过她吧!」她无力地蹲下拍打着身旁的泥水,在雨中像一把被打湿的枯柴。
段桥恍若未闻,那女人边哭边喊:「天杀的啊,这几年她吃的苦受的折磨还不够吗?就算是还债也该够了吧?」
不管女人怎么哀求、咒骂,段桥都不为所动,最后她疯了一般冲上去撕打他,一边骂道:「你放手,放手!陈烟雨自己短命,能怪我们吗?」
段桥手一顿,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戾气,他突然阴森森地冷笑起来,「哐——」一声,把墓碑劈了。
这声巨响像从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