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白棠生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就过得很辛苦,勤工俭学,成绩优异不说,只要一有空余时间就出去工作,连同学聚餐游玩的时间都没有,就为了赚钱。
紧接着,有一些名声不小的导演开始发声,说是白棠生以前经常在他们的剧组跑龙套,有时候一天之内相邻的几个剧组窜着跑,风吹雨打绝不缺席,人上进又能吃苦。
接着粉丝们就炸了,原来自己喜欢的爱豆曾经吃过这么多苦?她们跟随着那些发声的导演的脚步追寻着蛛丝马迹。
看着一个个过去她们追过的剧里偶尔会冒出白棠生略显青涩的脸庞。有时候是躺在雨地里的尸体,有时候是烈日下的游客,有时候是某个角色身边挨着打的跟班。
乌柏舟看到了一个粉丝说:哥哥才二十二岁啊,身上背负了这么多东西,昔日疼爱自己的父亲死了,生活从云端到谷底,脚下是泥潭,可他没有放弃,也没有堕落。他坚强地抬起脚,顶着骂名想从泥潭里上岸到光滑的平地上,你们又凭什么骂他?
他曾经也是备受宠爱的小少爷,没了少爷的生活后他依然自强自立,承担起父亲的债务,你们有什么资格骂他!
乌柏舟站在白棠生身后,把人揽在怀里,他听见白棠生问:“怎么了,感觉你情绪不高?”
“嗯。”乌柏舟把下巴磕在白棠生肩上。
他平时和白棠生相处的时候,总是会忘记这人才二十二岁的事实。白棠生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宠辱不惊与平稳,他的心有着大多数人这个年纪都没有的心如止水。
不管白棠生平时表现如何,其实他怀里的这个人都只有二十二岁,一个还能称上一句“少年”的年龄。
白棠生很快意识到什么,他打开微博,发现了讨论他的那条热搜,他粗略看了几眼,有些好笑:“你就为了这事情绪不高?”
“嗯。”乌柏舟轻叹了口气:“有些心疼。”
“有什么好心疼的。”白棠生不以为意:“你二十二岁的时候都已经过五关斩六将拿到了影帝,我在遇到你之前却还是个无名之辈。”
“那不一样。”乌柏舟说:“我身上可没有背负着上百万的债务。”
“有失亦有得。”就像被白棠生置顶的那条微博一样:人生碌碌,竟短论长,却不道枯荣有数,得失难量。
“如果我家没破产,我就不会受到你的帮助,如果我没负债,也许我都不会进这个圈子,我们永远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如果不是你当初帮过我,那天在洗手间我根本不可能……帮你。”
道理是这么说,但毕竟关系不一样了,换作刚开始的时候,乌柏舟对他的过去只觉得欣赏。此时作为枕边最亲密的人,乌柏舟更多觉得心疼。
但他知道白棠生不是喜欢拿过去薄同情的人,于是挑开了话题:“当初在卫生间……你报恩都是这么报的吗?”
当然不是,乌柏舟对白棠生来说其实很特殊,在前世无数次他情绪达到低谷的时候,都是乌柏舟的影片陪着他度过的。
更何况白棠生那会儿根本没打算重活一世,想着临走之前帮乌柏舟一把,反正这具身体即将也没有用了。
在那个保安挟持着苏妍出现之前,白棠生站在天台边,其实是在想到底要不要跳下来。
那个高度给了他极度的心悸感,身体和本能都在恐惧,可与此同时,这种致命的心悸感又让他有些迷恋,从这里落下去,何尝不是一种归途。
可他还是打消了主意,因为如果他那一刻从那里跳下去,用不了多久乌柏舟就会被带到警局喝茶。
毕竟他体内还残留着乌柏舟的jing液。
也许以乌柏舟的家庭背景不会出什么事,但他并不想给乌柏舟留下什么阴影。
重生那天的事在白棠生脑子里转了一遍,这些想法他自然不可能告诉乌柏舟,否则怕是要真的□□死在床上。
“怎么可能?”白棠生开了个玩笑:“主要是你长得太迷人,换作别人我就下辈子做牛做马无以为报了。”
白棠生搂住乌柏舟,对着嘴角亲了一下:“只对你以身相许……”
尽管知道白棠生在说瞎话,乌柏舟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愉悦到了。他扣着白棠生的身体不让人逃离,咬住那片淡红的唇瓣把人亲了个够。
白棠生抚着乌柏舟的背部:“而且我以后有你了啊,用过去三四年的辛苦换你的出现,倒也不亏。”
“嗯。”乌柏舟眼中一片暖阳:“以后有我。”
“这些为我说话的导演都是你找的?”白棠生翻着手机问。
“有一部分是我让齐琪联系的,有些不是。”乌柏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