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堂哥,你怎么还在屋里?”
是毓义的声音。
徳昭一怔,幼清羞得不能见人,索性将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半点声音都不敢出,生怕被听见。
徳昭皱眉,迟疑了半秒,不太高兴地披衣起身,“你且等等,我这就来。”
毓义在外头喊:“干脆我进屋等罢!”
徳昭回头看幼清,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了。
“不必,你且在屋外等着。”他收回视线,声音严肃不容质疑。
本来已经走到一半,想想还是不能放着她不管,遂又走回去,扯了扯被子,她不肯从锦被里出来,担心毓义随时会闯进来。
徳昭也就不勉强她了,压低声音道:“你放心,他不会进来的,我先出去一会,你收拾好了再出来。”
锦被抖了抖,应该是她点了头。
徳昭放心离去。
出了屋,毓义苦大仇深地凑上前,抬脚就要往屋里走,“九堂哥,你总算出来了,我渴死了,天没亮太子殿下就派人叫醒了我和毓明,带着我们往街上逛了一圈,不许骑马只能用脚走,刚才才回来,我实在渴得不行,快放我进屋喝口茶。”
徳昭伸出臂膀拦下他,“我带你去别处要茶喝。”
毓义一懵,而后反应过来,笑嘻嘻地靠近,在他身上嗅了嗅,指了指屋里,神秘兮兮地问:“虽没有胭脂香,却沾了女儿香,莫非九堂哥在屋里藏了娇人儿?”
这样子的事,徳昭不屑于瞒他,不过是顾忌幼清,怕她脸面薄不好意思,只得撒谎道:“没有。”
毓义不信,非要往屋里去。
徳昭直接将他拖走。
屋外没了动静,幼清这才敢从被子里露出脸来,赧面透红。
这时候才想起查看身子有无异处,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没有被轻薄的痕迹。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过去他霸道蛮横不讲理,如今倒真成了个君子。
穿戴洗漱完毕,她往崖雪那边去,一堆人聚在一起,正准备跟随徳昭他们出发去田间看农家是如何劳作的。
皇家子弟,大多养尊处优,先帝认为只有让皇子们融入平民的生活中,方能真正了解到什么才是对百姓最有益处的。
当今皇帝也很赞同先帝的看法,是以每三年便让皇子们到洛城当一回“皇家百姓”。
一晃已到中午,日头毒辣,晒得人只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