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失败,你们不是烧了粮草吗,至于主将,又不是非得你们杀。”
“但是被俘虏就是失败。”唐七很无奈,她本来不用被俘虏,控制武力值真不是很容易的事,束手就擒说的就是她,“被俘虏,遭受敌方任何形式的迫害都是一种应有的惩罚,但若是我回来,你们不判我的罪,继续善待我,那以后我进行任务,还有什么紧迫感可言,反正无论怎么样,只要逃回来,都不会受到惩罚。”
“但你怎么知道翰奇会善待呢?他说不定会惩罚一下,以儆效尤。”
“那既然在哪都是受惩罚,我何必千辛万苦逃回来?”
“但你逃回来,还有下次机会继续立功啊!”
唐七沉默了,半晌,见薛少英还殷切地看着她,只好道:“你确定我逃回来,还有下次立功的机会?”
薛少英犹豫了一会,问:“为什么这么说?”
唐七喝了口水,是干净的,相比薛少英那散发着味道的好很多:“我不认为方翰奇让我跟着死士们出去烧粮草纯粹只是为了让我立功。”
薛少英不再说话,唐七自然也不说,过了一会她想,是不是说多了?
只是关了一个晚上,薛少英和唐七就一起被提了出去,提到主帐。
唐七被放在一边,郝仁坐在她边上喝着奇怪的饮料,薛少英则站在最中心,迎接所有敌方高低将领的围观。
“你是薛老将军的独子吧。”金发将军还是穿着他华贵的长袍,一手玩着一个精致的熏炉,一手拿着圆形的高脚杯。
薛少英不说话。
“自我介绍一下,简单点说我叫萨尔·拜恩,我知道你叫薛少英,你不想说话的话,那我就自己说了,打马关我不想要,我要沙城。”
薛少英一脸看二货的表情看着萨尔。
萨尔不以为意,继续一脸讲故事的表情:“你觉得很好笑?我不觉得,现在沙城也没多少主力,除了你们小侯爷带去的残兵,满城老弱妇孺,城墙还没打马关的高,而我们基本没损失多少兵力,你以为我打不进?”
薛少英冷笑:“那你打呗。”
“喔,你很有把握。”萨尔点点头,“不知道你的父亲年事已高,还能不能再生一个儿子。”
薛少英脸色发青:“我爹绝对不会因为我就叛国的!”
“的确不会,我也只是让他心痛一下而已,丧子的将军伤不起,丧独子的老将军更伤不起,哎,你还是个好少年,连个孙子都没留下,可怜打马关薛家三代忠良,就葬送在你身上了。”
薛少英咬紧牙关:“王,八,蛋!”
“顺便提一下,我刚发现一件事。”萨尔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张纸,“你们辕朝内乱很严重嘛,方太后主张削藩,皇帝是个没断奶的汉子,方侯爷盲目正直,翼王爷打着匡扶正统的名号高歌猛进,却至今没透露真正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身在何方……”
“关你屁事!”
“少年,你真不懂事。”萨尔摇头,“你不知道内忧的伙伴,是外患吗?”他在薛少英吃人的眼神中摸着下巴考量状:“这么乱得恰到好处真让我不好意思。”
“混蛋!”
萨尔摸着自己金色的发尾:“你的战士几天前晚上烧了粮草不够还奋勇击杀我,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我敬他是勇士才没有对他动手,我想你也不希望因为你一时管不住嘴而伤害一个为你们奋勇卖命的战士吧。”
薛少英不着痕迹的看看唐七,唐七几天不洗澡自然算不上干净,凄凄惨惨瘦瘦小小,睁着大眼睛迷迷茫茫看着的样子,果然悲凉无比。
他咬牙,低下头。
“方侯爷勤王失败,全部主力都已经龟缩在京城,现在沙城附近全是翼王爷的兵,已经成了一座孤城,你说我要是去打,翼王会不会来救援?”
薛少英显然不知道这些,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低吼:“你说这些干嘛?!要打便打,谁怕了你了?!”
“呵,怕不怕我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两天前被打得跟狗一样逃窜出去的是谁。”
“你!”薛少英还待再骂,又看了看唐七,硬是闭上嘴。
“我为什么说这些?因为我舍不得我的士兵无谓地牺牲,我发现了一条更便捷的路。”萨尔微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远房表弟某天突然很开心地告诉我,他发现打马关有个不得了的人物,而不久以后,这个不得了的人物就茫茫然的被夹在敢死队中送到了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