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是七岁入的学,也就是说跟我同岁,我好几次远远的观察她,发现她也有点成熟的感觉。
长的并不是特别出色,那微黑的肌肤和略厚的嘴唇,如果打扮再朴实点特别像刚进城的留守孩子,但我不相信这是她奇怪的原因,我总觉得她看人的时候,有种只有成年人会有的隔阂感,但是隔阂感却又那么脆弱,很容易被热情的同龄人打破,但是在温暖过后又会急急忙忙的把自己武装起来。
我当然不会说这世上再没重生的了,但我确定丫不是重生的,她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生活过往,既然相信我的爸妈只能培养出我上辈子那样神经粗大成天傻乐的人,那她可能并不是我爸妈亲生的。
更何况,我死的时候,妈妈都四十多了,爸爸比妈妈还大,他们怎么可能再生?
领养,这是唯一的途径了。
有一天体育课的时候他们拖堂,而恰巧下一节课正是我们的体育课,难得一次提早到操场的我很惊讶的发现她慢吞吞走在同学的后面。
想也不想,跑上去:“你好,你叫钟意吗?”
她有些惊讶的抬头看我,眼中闪过明显的慌张和自卑,她立刻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你,你好……”
“我刚在花名册上看到你的名字就好喜欢啊,钟意钟意,你喜欢吃巧克力吗?”我摸摸口袋里的德芙,哎呀,不是很多了。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谢谢,我,我不用了。”
我掏出几块塞在她手上:“记住,我叫林小茶啊!下次我来找你玩!”
然后立刻跑掉了。
第一次见面还是不要说的太多,循序渐进就好……尤其是对钟意这种对社会有戒心的孩子。
偷偷回头,她看着手里的巧克力,有点手足无措。
三年级的时候,我死活不愿意再让人接送了。
上辈子的时候我二年级就自己背着小书包挤公交车了,这辈子能多忍一年,还是看在忠叔一大早起床打了好几轮太极拳找不到事情做眼巴巴看着我的份上。
但是即使现在忠叔的眼神已经纯洁可怜到堪比我最爱的德国黑背,我也要坚持到底!
“我、要、自、己、上、下、学!”
我一字一顿,状若宣誓,无比庄严。
骆亦宏优雅的喝着咖啡,拿着报纸翻了一页,缓声道:“不行。”
“为什么啊!”我跳起来。
“小茶。”他叹口气,“我知道你长大了,但是你长不长大和你坐不坐车上下学没有必然联系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