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病人或病人的家属都觉得,他是因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接受负能量,头发才白得这样快。
但其实不是。
他从来没说过,其实自己的头发白在成为心理医生之前。
手机响一声,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会准时收到我的吗?
朝幸业回复: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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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局的一楼也很安静,虽然人不算少,但大家都很有素质,只能听见一些细微的窃窃私语,偶尔想到开心的事,也只是隔着空气相视一笑。
喻晗漫无目的地走到门口,却不知前路在哪。
他应该先回到车上,可外面下着雨。
屋檐坠落的雨花打湿了他的鞋尖,他看了会儿又想,回到车上之后又该去哪呢?
回那栋空荡荡的房子吗?
于是他调转脚步,回到时光邮局内逛了逛。
他拿了张复古牛皮纸色的信封,是最普通的款式,但挑选信纸的时候却犯了难,他不想买太多,只想选出最合适的一张。
最终他还是和贺平秋一样,选了一张厚重的白纸,摸起来有种沙沙的质感。
“你好,你们这边提供笔吗?”
“提供的。”
喻晗跟着店员来到吧台,看见对方的衣服铭牌上写着小维。
小维将笔筒端出来,里面有普通的圆珠笔,也有冰冷的钢笔以及花里胡哨的拟物笔。
喻晗接过,好似无意地问:“你在这边工作多久了?”
小维一愣:“两年了。”
这位客人点了下头没再说话,好像专心挑起了笔,就在小维准备离开时,又听见客人问:“你对一个经常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有印象吗?他有段时间常来。”
理论上,小维不该记得的。
毕竟他们店算是一个小众的打卡地,每天都有很多其他城市的游客慕名而来,客流量十分庞大,不可能还记得五个月前的一位过客。
但偏偏她真记得。
面前这位客人一描述,就立刻和她记忆里的某些画面对上了号。
小维迟疑地问:“他是不是戴着假肢?”
喻晗说:“是的。”
小维啊了声,想说这几个月里,朝医生都会准时准点让她把那位客人的信与礼盒交给合作的邮递员。
但不知道面前这位和那人是什么关系,还是不要随便吐露别人的隐私为好。
“呃……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喻晗想了想:“能告诉我,他之前一般坐在哪个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