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喻晗倒是在方向盘上发现了一根白色的毛发。
谁的?
喻晗回忆了下,苏羊染的不是白毛。
找不出答案,喻晗握着方向盘将车驶出车库,直奔高速。
他将音乐声开得很大,都是贺平秋不喜欢的调调,炽热而疯狂。
手有些生了,婚后贺平秋就没再让元开过车。
因为当年那场车祸发生的就是喻晗开的车,不清楚是贺平秋怕他再出事还是对他开车有了心理阴影。
一道闪电划破雨幕,照亮了被大雨裹挟的金属车身,大雨砸在车顶,比嘶吼的音乐更叫人震撼。
车轮所过之处雨水飞溅,驰骋在夜色中。
余光里隐约有熟悉的身影划过,在高速护栏旁,在后视镜里,在前方亮着暖灯的隧道中。
随着车速前进,黑暗一点点地将隧道裹挟,蚕食那道逐渐透明的身影。
说不出来,喻晗急切地想要破坏点什么。
想撞上前面的护栏,想黑暗的隧道坍塌,想驰骋的速度再快点,再快点。
可他还是平安无事地离开了高架,疯狂之后车速归于平静,开着二三十码被堵在车流中。出门前吃了晚饭,但胃还是在隐隐作痛。
雨水砸在挡风镜上,雨刷紧跟其后左右摆动,周而复始。
到家的时候夜色已深,喻晗走出电梯,弯腰正要换鞋,却一眼看见门口摆着一个小盒子,上面系着熟悉的蝴蝶结。
喻晗捏紧来了兜里的车钥匙,看了许久。
他带着盒子回到家里,从冰箱拿出一瓶新的酒灌入喉咙,才神色不明地打开信封。
【“亲爱的喻晗。”】
喻晗再次扯了下嘴角。
【“我在想象看到这封信的你是什么表情,烦躁,厌恶?还是有一丝丝的愉悦。”
“又或许你已经卖掉了我们的家,根本不会收到这封信。”
“你会这么做吗?卖掉这套房子,扔掉里面的一切东西,走得远远的,回到你正常的取向,找个性格与我完全不同的女人相守一生——”
“如果你这样做,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她。”
“不过我猜,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了。我多了解你啊喻晗,你现在是不是坐在沙发上,每天烂醉如泥,将家里弄得一团糟,一边觉得自在一边又觉得心脏空空,并为后者感到自我厌恶。”】
“蠢货。”喻晗吐出两个字,“我刚回家,没坐沙发上。”
但信里的内容还是让喻晗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仿佛死去的贺平秋真的化为厉鬼,在暗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