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上那泓宁静幽湖,却胆战心惊。她知道每每如此,越代表着他的耐性已经告馨。
“我想妈妈了。”垂下眉,安慰自己,她没有说谎,她的确是想妈妈了,只是,她的特殊身份,她有两个妈妈。
“是吗?”鹰鸷的眸紧紧盯着她,仿佛要看透她隐藏在灵魂深处的秘密。
坦然无畏,直视雷厉霆探究的眼:“是。快入冬了,妈妈身体不好。”想起薄兰,已经平复些许的声音再度哽咽。
盯视了她好一会儿,理智告诉他,她没有说实话。连他自己都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拆穿她。“改天让她来看你。”
狂喜自娇颜上一寸寸绽开,如破云而出的灿阳,由和煦变得灼热,浓烈。“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让我见妈妈?”一遍遍追问,为什么这样的雷厉霆是她所陌生的。
十年后的雷厉霆猜忌心十分重,对任何人都没有真正的信任。而她自认为那蹩脚的谎言,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纵然真心,也是,临时起意。
万万没有想到雷厉霆轻易就相信了她,甚至答应让她见妈妈。
秦汐蕊开心的追问,雷厉霆并没有生气。只是,拧紧眉,他不解自己为何总被一个小丫头左右的心绪。为她一再破例,这种感觉是危险的。
他应该马上离她远远的才是,可她的笑就像罂粟一样,明知道有毒,明知道要连根拔除,却任凭心牵着感觉走。
“是。”说完,生气地用唇堵住她发问的嘴。
莫名升腾的怒意,不是因为她,而是那个连他都陌生的自己。
秦汐蕊闭上眼,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她似乎可以感觉到他冰冷外表下,心开始越来越火热。前世辜负了他,今生她要用尽一切弥补。
他忘记林熙蕾没有关系,只要他不深埋自己,不排斥爱就好。
风吹起纱帘翻动层层浪,不一会儿,偌大的房间里炽火燃烧,冲散了秋霜冰冷,温暖的春天继续蔓延着。
金丝雀的日子并不好过,但为了能呆在雷厉霆身边,她会咽下所有苦将之化乐,甘之如饴。雷厉霆对她的态度虽依然冷淡,但与在碧庄有了天壤之别。
不再对自己冷嘲热讽,虽没有太多柔情蜜意,温柔缠绵,但夜夜激狂的索欢,秦汐蕊可以感觉到他是在乎自己的。
一点点满足,一点点欣喜,一点点哀伤,一点点期待,支撑起她整个世界。白天她安静守在别墅里,看看书,看看电视,等待夜晚的降临。
因为只有晚上雷厉霆才有时间陪她,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语言交流。有时候她甚至会患得患失,如果哪一天雷厉霆厌倦了她的身体,是否他们的缘分就到尽头?
时光匆匆,一眨眼,秋的影子已从季节的舞台慢慢淡去,冬的萧瑟凛冽越来越明显。尤其是海风吹来,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小姐,我炖了燕窝雪梨,治咳嗽的。”在秦汐蕊的请求下,雷厉霆聘用了王真如。由原来的钟点工,成为专职管家,当然工资翻了好几倍。
有心的探听下,秦汐蕊终于知道了王真如的一些情况。原来,当年她和小姨父来了加拿大不久后就看中一个很有前景的投资项目。
经过谨慎的市场分析和研究,他们双双辞职,并向朋友借了一笔钱,开始经营自己的事业。一开始做得有生有色,短短一年内便将欠朋友的全都还清了。
谁知,一场金融风暴袭来。他们所有的心血付之东流不说,还欠下一屁股债。公司倒了,工作没了,他们从零开始。
好在,小姨夫和小姨都是意志坚强的人。从高处跌下,他们并没有一蹶不振,而是重新开始。那几年,他们过得相当苦,为了还债,生活拮据。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小姨总借口忙,回不了家,事实上,他们没有钱回家。
住在租来的最便宜破旧的地下室里,每天吃得很简单,只为早一点还清欠朋友的钱。就这样过了三年,三年里,小姨没有回家,也就是这三年,她家一切面目全非。
熬了三年,省吃俭用,勤勤恳恳总算是还清了债。原以为噩运过去,日子又会好起来。哪知道,在一次上班的途中,小姨夫突然晕倒,送医院后查出患了尿毒症。
从来不向命运低头的小姨在那一刻崩溃了,可是,面对更加沮丧的小姨夫,她没有伤心的时间和精力。她必须让小姨夫接受事实,配合医生的治疗。
在小姨一次又一次,不离不弃的坚持和鼓励下,小姨夫终于接受了命运的残忍。可是,国外昂贵的医药费他们支付不起。
不得已下只好回国,小姨夫的病不能劳累,已经没有积蓄的他们,连院都住不起。这些年来,为了筹措小姨夫的医药费,小姨什么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