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帝尧抬眼问道。
“帝尧,你弄张文绉绉的请帖,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请我喝酒?”凤焚歌问,目光摄人。
帝尧勾唇一笑:“有何不妥?”
“当然不妥,大大的不妥。”凤焚歌一拍桌子,大声道,“现在你是来抢“火凤符”的,却约你的对手喝酒,这是何道理?”
“谁说我来抢“火凤符”的?”帝尧浅啜一口酒,淡淡说道。
“真不是?”凤焚歌倾身上前,狐疑问道。
“当然不是。”
“那你在平城的所作所为该如何解释?”
“很简单,我只是比较好奇“火凤符”为何会选择她?”
“那你现在可明白?”
帝尧放下酒杯,点头道:“明白。”
凤焚歌重新窝回座椅,漫不经心问道:“那你追来是什么意思?”
帝尧脸色突然严肃,正色道:“焚歌,你莫要忘了我也是岐伯族人,我也会关心封印的事。”
“是吗?”凤焚歌冷笑,“一百年前,若不是你和长思误杀有缘人,我族又怎会再被封印一百年?”
想起往事,帝尧满面惆怅。
“焚歌,你说得对,我一生坦荡,唯独愧对族人和你。”
凤焚歌幽幽叹气:“你愧对族人是没错,而我,你并没有愧对什么。”
帝尧一怔,内心无限苦涩:“焚歌,当年如果不是我,长思便不会误会,你和他······”
“我和他命该如此。”凤焚歌淡淡的截下他的话。他不信她,所以这一切必然发生,“天命结”碎,灵魂互换,命道失衡,天劫生,封印出,注定如此。只是她没想到时间会延长这么久,整整五百年。
帝尧一时间静默无言。他和她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爱她,用了他此生最高雅的姿态,最古老的年华。可祖上遗训,天命血咒却告诉他,他不能爱她。
什么天命血咒,祖上遗训,如果他想,顷刻间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逆天改命。可是,他爱的女子却不爱他。当他知道他深爱的女子爱的是别人,那一刻的怒火,怎么也压抑不住,最后灼伤的不只是自己,还有他深爱的女子,敬爱的族人。
凤焚歌也没说话,杯中的美酒也没有心情品尝。心中也是一片黯然。所以她不想见到帝尧,见到他她就会想起曾经的伤心事。
人人都说凤焚歌是一个洒脱豪爽之人,可又有谁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她不过是比常人豁达一点,超然一点。世事无常,始终拘泥于往事,又有什么乐趣,还不如心存淡远,意留清迥。
“焚歌······”他看着她眉眼间藏不住的一丝忧愁,轻声开口,却欲言又止。
焚歌,不要那么忧伤,总有一天我会助你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这样的话他没能说出口。他爱的女子,清灵雅致,傲骨绝尘,于天地间有遗世独立,意气飞扬的大气,他对她从来只有敬爱。
“焚歌,你还记得半年前,你我月下对饮,海上踏波,好不痛快,可惜日月湖比不得南海之阔,不能迎风击浪,只能赏赏这一隅之地的清雅小景。”他转移了话题。
“好个月下对饮,海上踏波。”凤焚歌还未答话,一个满含怒气的清雅男音响起,与此同时,珍珠帘断,满湖的秋风卷了进来,扬起了两人的衣裳,墨发。
一个暗红色人影,杀气腾腾的踏入房内,一根银丝如闪电般向帝尧袭去。
那般强烈的怒气和跋扈的行为,也只有月长思了。
帝尧冷笑一声,身子化作一束黑光,躲开银丝,转而袭向月长思的背部。
月长思目光一凝,同样也化作一道红光,与帝尧斗在一起。
强大的压力和杀气,瞬间充盈整个房间,桌椅受不住,咔擦咔擦的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