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许迢迢对他口出妄语之后,曲莲殊一时失态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才仓皇离去。
他对许迢迢的心思有几分真心几分利用,他自已心里最清楚。
该是有愧的,所以三年来将她丢在青梧峰不闻不问。
如今她对他不亲近自然也是正常之事。为何明知答案还要自取其辱?
为什么他还会心软?为什么会如此优柔寡断?
曲莲殊垂下眼,任晨风拂过他的长发。
或许,他从未了解过许迢迢,却自以为是想要掌握她的命运让她成为他最锋利的武器。
压下自已心头隐隐的悔意,曲莲殊从打坐的深泉水中起身,随意捏了个诀将身上的水渍烘干长发束起,又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裳。
多想无用,事已至此,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教导许迢迢吧,也不枉他们师徒一场。
曲莲殊整理好思绪,才重新回到青梧殿,殿内静悄悄的,连往日嬉闹的小狐狸也不见踪影。
按着许迢迢往日的作息应当早就起了,这时候在殿外广场上练字才对。
曲莲殊站在门外有些徘徊不定,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抬手叩了叩门。
许迢迢听到动静立刻慌乱的将手中纸笔一股脑往储物袋中塞。
虽然曲莲殊应该不会在乎这些,但是总觉得被发现的话有点羞耻。
将房间内收拾好许迢迢才打开房门,果然是曲莲殊。
“师父今日找我有何事?”
耳尖听到房内动静的曲莲殊狐疑的看着自家徒弟,此时许迢迢表情有些慌乱,那挡着门的姿势也分外可疑。
“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吗?”
白衣少年谦和温润,琥珀色剔透的眼眸中清晰的映出她的身影,脱口而出的话听在许迢迢的耳里总有一些委屈的意味。
“能,当然能。”
曲莲殊一眼就望见昨天他端来的药碗是丝毫未动,纤长的睫羽微微颤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今日来找你是想与你商量你的修行之事。”
曲莲殊并不赞成许迢迢当众收服幻境的行为。
虽然不知道她是哪来的天资,但是如果没有自保之力,贸然将自已的底牌暴露,只会害了她。
至少当时在场的朝胭就对许迢迢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
“如果下一试你不想参加,我会去和宗主说明情况免去你的宗门试炼。”
曲莲殊知道只要他提出来朝胭就一定会答应的,毕竟下一关试炼,这些弟子要离开合欢宗之后归期不定。
在外期间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就是有弟子夭折在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迢迢,我希望你不要继续参加宗门试炼了。”
“我知道之前三年我对你不闻不问你心中对我多有怨怼,但是此后我一定会履行师父的职责。”
见许迢迢垂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曲莲殊自问自已也分不清这些话是出于自已的私心还是真的在为她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