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与外堂中间隔着那块素色帘子被染红一片,正滴滴答答的向下淌着血。
身边的女药仆也被这意外吓得抱着头缩成一团,但是那熟悉的威压反而让许迢迢如释重负,手中的符篆也悄悄收了起来。
真是人在医馆坐,祸从天上来。
她就是好好的看个病怎么还能遇到人上门找茬的?
许迢迢见手边的女药仆眼看着比她瘫的还厉害,干脆拿过放在一边的药碗自已给自已上药。
不赶快恢复行动力总感觉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咚,咚——”沉闷的手指敲击木头的声音唤起了许迢迢的注意力。
“你可还好?”姬无悠平静的声音从外传来。
“无事。”
许迢迢连忙应了一声省的他担心,手上加快了上药的速度。
“你的衣物我已替你准备好了。”外面的声音顿了顿。
这突然的话叫许迢迢愣了一下,转过头,便见到一坨死亡芭比粉不明物体正从外室缓慢飘进来。
这是什么?不确定,再看一眼。
许迢迢将手中药碗放下,才接过已飘到自已手边姬无悠给她准备的衣物。
双手捏住裙子肩部往榻外凌空一展,裙摆上粉色展翅欲飞的蝶恋花沉默了,许迢迢也沉默了。
“师叔,你的品味果然不同于常人。”
啧啧,直男果然都喜欢芭比粉。
这裙子虽然丑的惨绝人寰,但是许迢迢能感觉到这裙子上蕴含的隐隐道韵。
这应当是一件法衣,也不知道姬无悠是从哪弄来的。
别说,要是以前,为了不触怒姬无悠她可能还真会穿上这裙子彩衣娱亲。
现在么,她才不管姬无悠怎么想呢。
太丑了,像她这么不讲究的人都不愿穿。
许迢迢迅速给自已上完药,重新换了身干净衣服,姬无悠准备的裙子当然是同样压箱底。
“师叔我好了,你进来吧。”
姬无悠这才拨开染血的帘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还有小袂和那精瘦掌柜。
许迢迢见姬无悠原先一身清隽的白衣此刻已经换成了玄衣,玄衣包裹下的身躯显得越发挺拔颀长。
黑发高高束起,他眼中的清冷被杀意冲淡了许多,却依然俊美无俦。
哼哼,自已穿这么好看,给她买的都是什么。
许迢迢气咻咻的看着姬无悠。
姬无悠见她露出生气的模样甚至连他送的法衣都不穿,还以为她是气他离开太久。
也是,不久前才答应说要护她平安,这一会不注意就又差一点出了差错。
姬无悠差点失约在前,自认为是理亏的一方,这会倒是有些头疼。
他从来没有哄过女子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