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神色微敛,长睫在素白的小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她自小就能将朝胭扮演的惟妙惟肖,无人能分辨出她是朝露。
也因此,她替朝胭挡了一劫。
朝露知道琢心还要问什么,索性将他想问的一同说了:“我能从萧药手下逃出,是因着我以前曾在仙符宗得到过一道符胚,我将它炼作我的本命法宝。”
“萧药没想到我能护住自已神魂,夺舍不成仓皇逃了,这些年我与朝胭也在寻她。”
“原是有办法将她诱出来的,萧药心仪曲莲殊,只要他收个女徒弟,大肆宠爱几年,等萧药再次夺舍时将她禁锢在曲莲殊徒弟体内,再杀她一次我们所有人便太平了。”
面前容貌姣好如仙子般的朝露,此刻眼神自私而又凉薄。
这才是真正的她,除了她与朝胭的性命,所有人都可以牺牲。
曲莲殊的徒弟?
琢心想起真心将朝露视作长辈信任的许迢迢,他摇摇头道:“你不能将她作为容器。”
他行事虽也不拘小节,却无法认可朝露的行为。
善是善,恶是恶。
在他看来,许迢迢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对朝露心存孺慕之心。
而朝露却怀着恶念想要将萧药禁锢在许迢迢体内让她带着萧药一同死去。
“早在曲莲殊收徒时我便将这件事与他说过了,他拒绝了。”
而且在她的提醒下,或许是怕许迢迢真的成为她计划的一环,曲莲殊故意将他这徒弟静置在青梧峰三年不闻不问。
朝露今日说的已经够多了,见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琢心转身欲走,便听到身后的人发问:“你可会将我的话告诉许迢迢?”
“会。”
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他果然还是不喜欢合欢宗的人。
琢心的答案让朝露轻笑两声,却没有半点阻止他的意思。
许迢迢一边张望着会客室一边与恒渊闲聊,过了好一会才见到琢心出来。
她连忙迎上去,还没等她说什么,就听琢心道:“迢迢,回去吧。”
这么突然?
许迢迢原还想去跟朝露道个别,没想到琢心先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我已和朝露女仙道过别了。”
许迢迢好歹跟琢心也相处了一段时日,知道他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也不再纠结,等与恒渊道别之后就带着琢心上了锦绫回返青梧峰。
刚刚离开倚月峰,许迢迢就迫不及待的望向琢心:“你和朝露女仙说了什么?怎么那么久?”
琢心见她目光澄澈竟然难得的犹豫了片刻。
“你往后切勿靠近倚月峰,也不要靠近朝露。”
琢心的话点到即止,许迢迢心神恍惚,难以置信的一把拉住他的衣角:“你这是什么意思?朝露?”
朝露真的被萧药夺舍了吗?
许迢迢感觉这次回合欢宗之后整个世界都崩坏了。
先是江尧此人或许不存在,再是她视作长辈的朝露或许也不是她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