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乔湛从她的梳妆台上挑了个轻巧的小镜子拿过来给她看,沈惜看起,果然自己的眼皮透着粉亮,确实是肿了。
幸而乔湛的舅舅、舅母不是今日到,否则就丢人丢大发了。
兰香和兰草被叫进来端了装着冷水的面盆进来,还拿了两条干净的帕子拧好,敷在她的眼睛上。
“一会儿我去给您拿个鸡蛋滚一滚。”兰草没敢多问缘由,侯爷和大奶奶看起来不像是吵架的,可大奶奶分明是哭过的模样。
很快乔湛回来后,见时候还早,干脆陪她坐了一会儿,兰草兰香见状,识趣的退了出去。
“侯爷,大舅舅他们是要长住在京中了么?”沈惜关于乔湛的外祖家实在知道的太少了,眼看便要见面,总得有些准备才是。
乔湛帮她又换了条帕子,才道:“还不清楚。舅舅在信上没细说他的事,但舅母带着表妹进京,却是为了她的亲事。”
“原先外祖父和大舅舅俱是在京中做官,那时便为表妹定下了一门亲事,是如今大理寺少卿宁正言的嫡三子。”
“即便外祖父致仕、大舅舅被贬谪去了莱州,宁家却始终没有放弃婚约,仍是按照当初的约定要娶大表妹。”乔湛叹道:“因是两人小时候定下的亲事,后来大舅母便提议说等两个孩子大些时,也安排见个面,彼此都要满意才好。”
沈惜听懂了,宁家守信,大舅母亦是怕宁家难做,故此才有此言。
“我记得当初是说宁家主母带着宁三公子去莱州,许是为了舅舅的事,舅母便带着表妹一齐上京了。”乔湛见沈惜听得认真,似是有些紧张之意,温和的道:“舅母表妹她们都是好相处的,你别担心。”
沈惜点了点头。
可是……原主似乎已经把她们得罪了,该怎么补救?
看时候不早了,乔湛没让沈惜起来,自去用了些早饭便去上朝。乔漪搬去了东跨院,也没过来用早饭。
沈惜拿下了帕子,发现自己眼皮肿的总算没那么厉害。
她洗漱更衣后,便去了东跨院。
“阿漪,住的还习惯么?”沈惜进门时,乔漪已经都收拾妥当,手上正拿着绣绷子。
乔漪点了点头,请她在软榻上坐了。
“把早饭摆在四姑娘这儿。”沈惜吩咐了一声,便低头去看她绣的东西。没想到乔漪小小年纪,绣技倒是不错,她绣得是一方帕子,上头的蝴蝶振翅欲飞,栩栩如生。
“好一副鲜亮的活计。”她不由夸道。
乔漪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旋即道:“我绣好了,若是嫂子不嫌弃的话,就送给嫂子罢?”
沈惜笑着点了点头,又拿起来看了几眼,“那敢情好,我先谢谢阿漪了。”
看到这方帕子,沈惜突然想起乔湛给她的那方帕子,染上了她胭脂的那方素色手帕。
当时她还说洗干净换回去,可是那劣质的胭脂竟是洗不掉。乔三夫人管家,采买的人也都是她的心腹,惯是会看眉眼高低的,见沈惜好欺负,一贯使的用的没少糊弄。
她是不是要替乔湛再做一方帕子?
沈惜看着乔漪的绣绷子,思索着绣个什么花样子。还是以简单大方为主便好,绣些竹子?
希望做出来乔湛不要嫌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