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个胆小如鼠的懦夫一样,只敢透过监控看着她。
三天里,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七年前两人甜蜜的过往,每一幕都似刻进了他骨髓里,记忆犹新。
他无法接受自己心心念念七年的女人,早已不再爱他的事实。
他接受不了……
怎么就不爱他了呢……
-
陆安安费了老大劲儿才把男人弄到沙发上躺着,她一边暗骂自己心软,一边将家里的医药箱拿了过来。
用体温枪给男人量了下体温,果然高烧了,39。5摄氏度。
“烧死你算了!多大的人了,发烧了还喝酒。”
嘴里骂骂咧咧,将上次自己吃剩的退烧药,粗鲁地塞进他嘴里,又喂了几口温水给他后,便起身。
“收留你一晚,明早退烧了就赶紧滚啊。”
陆安安一手端着空杯子,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麦卡斯半撑起身子凝视陆安安,高烧加上喝了酒的缘故,他瞳孔像蒙上一层迷雾,头也晕晕沉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胀爆了,难受极了。
“安安,可以……陪着我吗?”
说着,他的手缓缓向她垂在身侧的柔荑握去。
陆安安贴着沙发站着,一伸手的距离,麦卡斯就能碰触到她的手,可惜,指尖刚碰到便被陆安安躲开。
“你不要得寸进尺了,我只是看你生病,一个人怪可怜的,你最好不要有别的心思。”
瞪了他一眼,陆安安冷哼一声便进了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麦卡斯看着突然静下来的客厅,唇边溢出一丝苦笑,颓然地往沙发上一躺,闭上眼。
不到五秒的功夫,刚才关上的门被人打开,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一条薄薄的毯子被砸到他身上。
尔后,"咔嚓"一声,门又被轻轻关上。
全程闭着眼的麦卡斯摸了摸身上的毯子,原本沉到谷底的心又荡起了阵阵水花。
半夜两点多,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似陷入了噩梦般,双眼紧闭,眉心皱成川字,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冒出来。
沙发旁亮着一盏橘黄色台灯,陆安安借着灯光看着男人,伸手摸向他额头,渗出的汗水是凉的,再伸到他后背摸了下,衣服都湿透了。
“真是尽给我找事。”
忿忿地嘀咕一句。
高烧出了汗不及时清理,又怕着凉了。
她只得又浸湿毛巾给他擦掉脸上的汗,轮到身上时,略顿了下后,还是一咬牙脱掉了他上衣,视线瞥开,囫囵擦了擦前胸,又使出吃奶的劲儿让他侧着身,擦干后背的汗。
等忙完,她自己也累得够呛,微喘着气看着光着上身的男人。
她家里哪里有男人的衣服,只能让他光着了,反正也退烧了,应该盖上毯子就行了吧?
心里思忖着,她也就这样做了。
回到房间,或许是男人退烧了,她躺下没两分钟就沉沉睡过去了。
凌晨四点,麦卡斯迷迷糊糊的,只觉整个人像坠入了冰窖里般,从骨子里渗出阵阵寒气,冷得他瑟瑟发抖。
他用毯子紧紧裹住自己,蜷成一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