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正当防卫,依法不负刑事责任。
社会各界对此给予了高度评价,认为该裁决充分彰显了「法不能向不法让步」的理念,坚定了公众对法治的信仰。
……
我走出看守所的那天,滨海市下起了雪。
外婆撑着伞,匆匆地向我走来。
她的脖子上没有恐怖的伤痕,笑脸也一如从前温暖。
泪水一瞬间模糊了双眼。
我伸出手,去触碰路边的积雪。
唯有这种刺骨的寒冷,可以让我确认,我真的成功了。
从无常而强大的命运齿轮中,解救出了我最心爱的两个人。
我颤抖着,将冰凉的手指贴在脸上。
有滚烫的热泪流淌下来,刺得皮肤发疼。
外婆走到了跟前,见我哭了,她也红了眼圈。
小老太太一边拿纸给我擦眼泪,一边哽咽着说:「言言,不哭,吃的苦都过去了,出来了就好。」
我只是喃喃:「外婆,我不苦,我好幸运啊。」
一个并非全知全能的普通人,偶然被拽入了时空漩涡。
我再三失败,再三跌倒,宛若蝼蚁般与上天搏斗,又如蝼蚁般被无情碾压。
可是,我拥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每一次绝望崩溃的循环,都仿佛一个契机。
让我擦干泪、咬紧牙、吸收经验,再一次,向命运发起螳臂当车的冲击。
无数个注定失败的因果线里,我竟然撞上了那千分之一成功的可能性。
这是何等的幸运?
外婆并不知道我的心理活动,小老太太正连声地跟送我出来的女警道谢。
女警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阿婆,不用谢我,是你家姑娘争气,是国家法律给力。」
她寒暄几句,转身回去了。
外婆却没急着走。
她示意我举着伞,自己从袋子里掏出新织的围巾,一圈一圈地,系在我脖颈上。
温暖的,细密的毛线针脚,熨帖地为我抵挡风寒。
她左看看右看看,很满意地笑起来:「真好看。走吧,言言,我们回家去。」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里跋涉,她絮絮地跟我聊起了我被关押的这段时间里,外面发生的事情。
隔壁单元大爷们也不下象棋了,天天捧着电视了解进度,大骂王姓畜生不做人、死得好。
小区的路灯被修好,新灯泡雪亮,亮到一楼的老太太强烈抗议。
小巷子里新安装了一键报警装置,无数类似的装置流往城市的各个角落,无声地筑起安全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