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是急且重了一些。
但到底,俞忌言比她大了4岁,没和她斗这种幼稚的气。
他走回了椅子边,声音极淡地说:“恒盈的事,你和闻尔谈,他和你表述的,就是我的意思。”
许姿:“……”
进来前,许姿的确是想好好和俞忌言谈,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针锋相对,闹得屋里都是火药味。
他们都要强,都想压制对方。
这种事,倒惹不怒俞忌言。
他侧身站在椅子边,侧颜很立体,骨相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看着并不温柔。他在拿起睡衣前,像是静静琢磨某件事,在许姿出去前,叫住了她。
许姿疲惫地回身:“怎么了?”
俞忌言眼神锁在她身上,撑了撑眉骨:“我不可能和你无止境的耗下去。”
许姿有些许紧张:“什么意思?”
在讲起正事时,俞忌言自带气势凶悍的严肃:“我给你半年时间,如果你半年里,你抓不到我的把柄,说服不了你家人和我离婚,那你必须履行妻子的义务,和我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以及生育。”
“不可能,”许姿吓到了,心在抖但嘴不饶人:“我不可能和你过什么正常的夫妻生活,更不可能和你这种人生养育孩子。”
俞忌言不喜欢废话:“那请你加油。”
许姿嗓音拉高,用凶狠来保护自己:“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这样的凶狠依旧是小白兔对大灰狼,俞忌言怎么会怕。他拎起睡衣,在走去浴室时,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我再重复一次,要么,你说服双方家人和我离婚,要么做我真正的妻子。”
许姿:……
第二日的恒盈中心,阳光明灿。
身姿曼妙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许姿一入秋,几乎都是针织衫与半裙的搭配,还有一年四季最爱的细高跟。
窗外的CBD,高楼林立,景色如细密的网格一样织开,中心公园是唯一能放松视野的区域。
她眼底映着凌乱的景,面色发愁,还是因为搬迁的事,但依旧是无效沟通。
忽然,有人推门而入,女人穿着一条黑色紧身裙,落肩的卷发,走起路来,风情又干练。
她手里握着本杂志,盈盈笑着坐在了皮椅上:“你老公又上《财经周刊》了,这次还给了8p,畅谈亚汇准备上市的事。”
她是许姿律师事务所的头牌律师,Betty,靳佳云,算是成州市的半个常胜将军。
咖啡机滴了一声。
许姿接了两杯美式,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了靳佳云。
她认为话不能乱说,较真起来:“一,我们是名不副实的夫妻,二……”她坐到椅子上,假装忙起来,细柳般的眉毛轻轻一挑:“这个老狐狸说了什么?”
靳佳云长得比许姿妖一些,笑起来很狐媚:“要不你自己看看?”
许姿用余光轻轻瞥了一眼,但很快又收回目光,在电脑上敲打起键盘:“我今天事多,你大致说给我听就好。”她从整齐的文件夹里抽出一本,漫不经心地说:“毕竟,我对他的功成名就,也不是很感兴趣。”
靳佳云和许姿是高中同学,许姿什么德行,她甚至比她父母都了解,一点点小小的细节都能被她精准捕捉。
她清咳了两声,先翻到了采访的头两页,是两张人物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