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萧源叹了一口气,懒懒的靠在床架上,不就是回去一趟吗?怎么事情那么多?听着外头杂乱的脚步声,“你也别出去了,反正大家也不会出门。”萧家的下人都不是傻子,听到这动静,还有谁会出门?
“好。”玉珥伺候萧源吃完银耳羹,“姑娘,我去给你拿晚膳。”
“不用了,漱了口我就睡了。”萧源摆摆手,“对了,夫人那边你们去说过了吗?”
“郎君派人说过了。”祝氏将一叠蒸好的绿豆糕摆在萧源面前,“姑娘你没胃口,就吃点绿豆糕吧。”
“夫人没什么反应吧?”萧源还真怕刘氏一刺激有胎动了呢!
“夫人一开始挺伤心的,后来就好点了,郎君说,这次出行的损失一切都有公中补全。”祝氏说。
萧源哑然,刘氏这样也是福气,吃了半块绿豆糕后,就又睡了。
☆、39、船妇
船上的骚动在半夜的时候结束,除了参与的家丁和霍家的将士外,没人确定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源也没多问,反正大家一切平安就好。不过自那天之后,船上的小厨房就彻底取消了,所有人的吃食都在一条船上做出来,连萧源都不例外。
刘氏一开始还嫌弃大厨房烧的饭菜不好吃,说是没胃口,可萧沂不是萧源,只对前来回报的下人说了一句,“吃不下就不吃吧,饿得时候自然会吃。”
下人自然不敢把这句话去回刘氏,好歹开了一个小灶给刘氏送了一碗蛋羹过去。刘氏开始还不肯吃,可饿了三天没见萧沂改决定,见萧源吃的也是大厨房的饭食,也就乖乖吃下去了。
萧源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她这几天被奶娘压着休息,足足在床上睡了三天,睡的骨头都疼了,第四天萧沂都看不下去了,让人接了大姑娘她们过来陪她说话。
“我们去船头玩毽球吧,老闷这里太无聊了。”六姑娘针线活做累了,揉着眼睛说。
随着船队的,一路南下,气候也暖和了许多,姑娘们也不整天闷在船上了,偶尔也会去船头散散心,萧沂怕闷坏了妹妹,对大家这种举动也睁只眼闭只眼,反正她们出门都会带羃离的,船栏上有围了厚厚的幔帐,外人也看不到。
“天天玩,你不腻啊!”三姑娘斜了她一眼。
“那你说怎么办?”六姑娘嘟哝道。
四姑娘细声细气的说:“女孩子本来就该贞静些,哪有大家闺秀天天出去打毽球的!六妹还是多做些女红较好。”
六姑娘冷哼,“我们又不是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孩子,要靠才艺女红扬名,本就是打发时间的消遣而已,四姐也不用太精心了。”
这些天六姑娘一直跟着大姑娘,算是看清了,大姐、二姐和五姐,看上去似乎琴棋书画女红样样都学,其实不过只是当打发时间的消遣而已,除了自己喜欢的,余下的根本没用心学。大姐也和她说过,这些东西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要学会为人处事的道理,让她记得要多看多听少说。
四姑娘皮笑肉不笑的说,“六妹说错了,人总要未雨绸缪的,女红什么的本不重要的,只是万一将来没人帮你做衣服,你要是自己也不会,那就麻烦了!”看到大姑娘这几天在厨房里做饭,她幸灾乐祸的同时,又隐约担忧,连大姐都嫁了这样的人家,不知道将来老爷会把她许给什么样的人家。
“你!”六姑娘气得直瞪眼,她摆明了就说大姐!
二姑娘、三姑娘和萧源听了微微蹙眉,大姑娘眉眼都没抬,专心的绣着荷包,她的嫁妆已经差不多全绣好了,就剩下结婚时用的荷包了。
“大姐,我这里还有好几个新作的荷包,你拿去吧,别做的太累了。”萧源将二十多个精致的小荷包递给大姑娘。
“五妹,多谢了。”大姑娘也不客气,含笑将荷包收下,除了四姑娘外,连最小的六姑娘都帮她绣了十来个小荷包了。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船头走走吧。”二姑娘提议,“不玩毽球,也可以去散散心。”
这时船体一阵轻微晃动,又靠岸了吧?大家都没有怎么奇怪,基本上船队每隔两三天就要停靠几个时辰,补充些物资之类的。
“卖胭脂水粉哎——卖鲜花哎——”婉转的女声响起,是游走在大船间的小商船。
“不如让那个婆子上来吧。”四姑娘提议,“看看她有什么新鲜的事可以跟我们说的。”本来那种小商船上的东西她们谁也看不上,可船上实在太无聊了,有件事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前几天萧沂也叫了几个船妇上来让她们买点小东西,所以大家都没有反对,大姑娘的奶娘方氏出去喊船妇上来。那船妇年约二十多岁,身材窈窕,略有几分姿色,她摇着小船一边叫卖,一边对着站在船头的轻浮浪子抛着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