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意?!”
“因为我胜之不武。”
宝锦安然地答道,掠了一下鬓前黑发,眼眸闪动间,别有一种沉静高华的气度。
她看向身畔的明月,微微一笑,道:“如您所见,一切的妙着,都是出自这位姑娘的心中,并非是我能力所及。”
明月大吃一惊,随即怒道:“你这个笨蛋!”
北疆女儿生xing飒慡,她盛怒之下,一掌拍在棋盘之上,震得黑白云子一阵乱飞。
宝锦轻舒云袖,说不出的飘逸好看,十指轻握之下,竟将那些震飞的棋子一一收入袖中。
“殿下真是好身手。”
huáng明轨已经从短暂的惊愕中恢复过来,他笑着叹道:“殿下既然另有奥援,又何必当场说穿——所谓的为君之道,并不是自身有多大的才华,而是在于将将之道,能够驾御人才才是最关键的,又何必在意胜之不武?”
“所以说她是笨蛋!”
明月余怒未消,在旁冷笑不已。
“姐姐也曾经如此说过,可惜,我迂xing难改……这世上,假的终究是假的,瞒得了一时,却瞒不过一世,将军一旦知道真相,仍是不会对我心服,既然如此,又何必弄虚作假,平白惹人发笑?”
宝锦低声说道,声虽微弱,却是力道千钧,她幽幽一叹,也不待huáng明轨回答,深深地敛衽致意,便从席间起身,转头yù走。
“殿下请留步!”
huáng明轨慡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宝锦愕然回头,却见他竟然双膝跪地,向着自己大礼参拜——
“殿下这一席话,真是让我心悦臣服,从今往后,神宁军全体将士,唯您诏令是听!”
话音朗朗,宝锦在这一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我刚才输了……”她声音飘渺,自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况且,你刚才也说了,为君之道,在于将将。”
“此话乃是汉高祖所说,实乃金科玉律。”
huáng明轨眼中满是诚挚之色,“从古到今,上位者无不如此,先帝更是深谙其中奥妙。”
“可是,我们这些被驱使、被利用的,却只是浑浑噩噩的工具,甚至于……只是君上的‘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