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等了很久,陆洪英连喝了几杯茶,好不容易等到许母和马叔都回来了。
陆洪英立刻就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把他的好口才发挥得淋漓尽致。
许母听着他的话,不禁有些发晕。心话说,谢三这发小实在太能说了。而且,这人也太夸张了,吹得天上有地下没的。一点都不实在,也不够稳重。
两厢一对比,许母就觉得她闺女眼光还算不错,至少挑了谢三这个好女婿。
马叔却觉得陆洪英这小伙子,虽然偶会吹牛,但其实上这小伙子还挺真诚的。而且,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他知道的事情也多。
只可惜,等会陆洪英还要回城里去。不然,他们真该坐在一起好好喝一顿酒。再听他继续吹吹牛,也挺有意思的。
不管怎么说,大家在一起也算相谈甚欢。
特别是陆洪英还拿来了那么多实打实的礼物,最后,还留下了一万块钱。
许母说不要都不行,陆洪英一个劲地说:“我实在给您添麻烦了。以后,许姨马叔你们再有什么事也别找谢三了。给我打电话,我陆洪英随叫随到。”
这小伙子说话办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豪爽大气。
到最后,许母想讨厌他都讨厌不起来。
最后,他们一家人又一起送陆洪英到了院子外。
陆洪英一个劲地冲着他们摆手,让他们先回去。还说,过些日子,他一定会再来看望他们。
很快,陆洪英开着他那辆普桑就离开了。
回去之后,许母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小陆看着就是个爽快人,可就是爱吹牛。他说的话,实在有些太出圈了。就他这样的,还会说外语?还英语、法语都行,其他语言也会说上两句?之前是开出租的,也专门拉外国客人,一月能赚一万块
。吹这么大的牛,也不怕闪着他的舌头。
不是我说,这小陆一看就不是念书的料。做人还是实实在在的好些。三儿,你把这一万块钱给他带回去吧。咱们家里又不缺钱,别再为难了他。”
谢三听了这话,半响没有言语。董香香却已经笑得不行了。
许母被她笑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狐疑地看向她。董香香这才连忙对母亲说:“妈,英哥说得是真的。他那时候喜欢常薇薇,就跟薇薇一起学了英语。薇薇的口语是跟一个外国老太太学的。英哥当出租司机,拉外国人,人家都说他是标准的伦敦腔。比我说
得还好呢。后来,薇薇去了法国留学,英哥实在怕被她落得太远,就找人学了法语。他总是去机场接外国客人。那些外国客人,主要用英语就能交谈,偶尔也有只会说本国语言的。英哥这人很能说,也的确有几分语
言天赋。后来,俄语,德语,意大利语他也都能说几句。至少,基本的问候,报价他都会说。不然,也不可能一月赚一万块钱。还有不少消费呢。”
许母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傻了。“合着处个好的对象还能把一个鲁莽的混混,变成外语人才?”
董香香听了母亲的话,又一个劲笑,都快扎在谢三怀里了。
母亲这话其实细想起来,倒也没什么错。可不是陆洪英为了常薇薇都变成外语天才了么。
过了一会儿,许母又忍不住问道:“那他一狠心,放下了月入一万的出租司机这么有前途的工作。转头就去了五羊城,到了五羊城天上就开始掉金砖,他又不傻,拿起盆就开始接。这又算怎么回事?”
谢三看着媳妇一眼,忍不住搂住她的腰,对岳母说道。“他那意思是他运气特别好,跟对了合伙人。带了十万块钱过去,全部换成了衣服和电器。结果那些东西一运到京城来,马上就变成了时髦的畅销货。他手里的钱一下就翻了好几倍。他干脆就在京城繁华地
段,开了服装城和电器城。”
“这么说,他刚才不是在吹牛?我还真没见过有人是这么做买卖的。从五羊城运货到这边来,真能赚这么多钱?”
许母实在有些难以置信。在她看来,陆洪英这样做生意,实在有点太简单了。就像陆洪英自己比喻的那样,天上掉金砖,他看准时机拿着盆接也能赚到钱。
想到这里,许母心里不禁有些唏嘘。
倘若做生意真的这么容易的话,那么像他们这样老老实实地做瓜子买卖,又还有什么意义?
董香香见母亲脸色不对,只得安慰她道:“妈,您别看陆洪英那样子,特别贫,好像到哪里都会吹牛,说大话。可那就是他做生意的手段。
他那种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很快跟人打成一片,交到朋友。说句不夸张的话。那些朋友都喜欢他,愿意给他面子。这就是陆洪英的本事。他那就是靠人脉赚钱,三哥是靠技术赚钱,像咱们都是靠手艺赚钱。能说会道,又愿意东奔西走的活泛人,自有他们赚钱的本事。像咱们这样的,自然也能靠咱们的手艺过活。所以,对于那些人也没有什
么可羡慕的。
一个好手艺,咱们可以吃一辈子。像他们那样,风险就比较大了。”
许母觉得她闺女说得话很有道理,于是,也就不在胡思乱想怎么做买卖更好了。反正,只要做好了瓜子买卖,她自然也就能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