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薄薄的一张纸,就带给自己这样沉重的压抑,如果将它撕了会怎样?无动于衷地淡漠想着,晓彤两手捏紧请柬,微微用力。
“你要干什么!”还没等晓彤真正有所行动,手腕就被人用力握住,晓彤抬起头看着瞪着自己带着些咬牙切齿味道的启德,微微笑了起来,“没啊,我什么也没要干啊!”
“那你这个姿势是什么意思?”放开晓彤的手腕,启德挑眉。
“嗯……大概是觉得有趣吧,皇宫送来的纸跟普通的纸没什么两样么,都这样脆弱……一撕就碎……”轻声说着,晓彤将请柬合起来,拍了拍。
“……喂,你没事吧?受了什么刺激了?”看着晓彤与以往无二般的平静表情,启德却感受出某种隐隐约约的不同寻常隐含在语气里。
“我有事啊!”大大方方地承认,晓彤将手里的请柬丢给启德,摆摆手,“我被自己前夫的结婚请柬给刺激了!为什么他结婚我要去观礼啊?!我刺激大了!”
听见晓彤又返回了平常的语气,启德终于松了口气,“也就这么一回了,你忍忍吧。”
“总是忍忍忍的,我都快忍出毛病来了!”愤懑地说着,晓彤的目光移向启德手中的另一份请柬,对着那个扬扬下巴,晓彤询问,“给你的?”
“是啊……”点点头,启德笑了笑,“是让我卯时入宫,参加新驸马和公主在太普殿拜见皇上皇后的典礼。”
“哎?不是在莫府吗?”疑惑地眨眨眼睛,晓彤夺过请柬,扫了一眼。
“大概是在典礼结束完再去吧,等到他们拜了皇帝皇后,再去莫府拜天地入洞房……厄,怎么了?”眼看着晓彤脸色不对,启德打住话题,询问。
“没……只是略微有点怨念罢了。”回忆起自己那次与莫怀渊的洞房花烛,晓彤就止不住的郁闷,郁闷中还带着点……庆幸?总之,心里绝对不舒坦就是了。
疑惑地看了晓彤半晌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了解这是晓彤不想继续说的表示,启德也就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
毫无恭顺意味地将手里的请柬翻来覆去的玩弄着,启德坐在晓彤身边有些无奈,要是这种情景被其他人看见肯定还能扯出一个口实来,不过知道晓彤现在心里烦,启德也不想再说什么规矩去烦扰她了,“如果你实在是不想去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找个借口推掉……”
“去,一定要去。”将请柬搁到桌子上,晓彤眯起眼睛,“她向我挑衅,我要是不去不就示弱了?我逃跑了她肯定更开心,我才不想让她开心呢!”转头看向启德,晓彤露出绝对称不上善意的笑容,“我非但要去,还要打扮地漂漂亮亮的,风风光光的去,你要帮我啊!”
“什……帮你什么……?”瞬时一阵恶寒,启德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
“帮我……好好玩一次。”狡黠地一笑,晓彤状似天真地眨眨眼睛。
“喂!你可别又给我闹出什么事情来!”大急,启德慌忙堵住晓彤的话。
“放心,我有分寸的。”胸有成竹地点点头,晓彤微笑。
“……我对你的分寸没有一点信任感啊……”启德哀叹,谁来直接给他一刀算了,被这个女人这样一惊一咋的闹下去,他早晚会英年早逝啊!
四三、绸缪束薪
为了筹备婚礼大典,宫里宫外忙忙碌碌将近两个月,终于一切准备就绪。而这段时间,晓彤老老实实地窝在太傅府认真工作,训狗的工作也成绩斐然……起码小雪已经学会去固定的位置大小便了。
以前负责清理排泄物的婢女对晓彤的感激无以复加,简直把她当救世主一般的崇拜。晓彤摸了摸头,拈起一块那个婢女偷偷送来的糕点,塞进口里,然后舔了舔指尖的残渣。和以往一样坐在那里看着在花园里玩耍地不亦乐乎的小雪,晓彤的心却静不下来。
都怪明天就要举行的该死的典礼!都怪莫怀渊和五公主!晓彤腹诽,对于自己无法安静下来的事实毫不容情地迁怒。
似乎感觉到晓彤的烦躁不安,小雪停止玩耍,回过头去,滴溜溜的小眼睛看着晓彤,吐着舌头“哈哈”地喘着热气。
对它微微笑了一下,晓彤半蹲下身子,对着小雪伸出手,“小雪。”
受到召唤,小雪立即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晓彤颠颠儿地跑过来,脖子上由晓彤系上的金丝铃铛发出欢快的轻鸣声。